“昨夜,那个黑衣人,你可有瞧出是什么身份?”夕沅问向赶车的萧牧。
“我已派多了几名暗卫保护,小姐莫要担心。”萧牧昨夜一宿未怎么入眠,但不是多在乎夕沅,只是主子有令,让他一定要保护好世子妃,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嗯,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夕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母亲给刘师母准备的礼物,左右相看。
萧牧在外面沉了沉心思,不再开口。
马车很快到了刘太医府上,师母看到夕沅,嘴上乐开了花,紧忙迎她进屋,瓜果糕点摆了满满一茶桌。
知道师傅刘太医和师哥刘乐轩去了太医院,夕沅左瞧右瞧,却没看见师妹刘乐乐。
“师母,乐乐不在?”夕沅嘻嘻一笑,看着刘家师母。
夕沅眸子清澈,很是无害的单纯模样,刘师母暗赞不已,这上官家的姑娘咋就这么好看,哎,那上官御医也俊俏,可惜啊,看不上乐乐。
“师母,缘何唉声叹气?”夕沅见刘师母紧皱了眉头,问道。
“还不是因为乐乐,哎,这丫头不争气啊。”
夕沅微微一愣,啥意思?
“管家,去把小姐叫过来。”刘师母朝门外喊了一声。
“师母这嗓子真好,洪亮又干脆,定能长命百岁。”
夕沅吹捧着,刚才师母那一声,她不妨,冷不丁一句,如炸雷般穿过耳膜,不曾想师母竟是这般豪爽之人。
“平日里打点这府里上下,你师傅又是个医痴,我再不厉害点,如何能管着这府里老老少少。”
刘师母听了夕沅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便解释道。
“师母女中豪杰,这样挺好。”夕沅嫣然一笑,倒是喜欢师母这爽快的性子。
“我娘家是经商之人,比不得书香门第,这天生的大嗓门,早已练就了。”刘师母笑着,丝毫没有不悦。
“你可不知,当初我嫁给你师傅之时,也曾装过那么一段大家闺秀,声如蚊蝇,笑不露齿,后来生了你师哥,实在是闹的很,烦心事多了,便不装了,这样挺好,活得自在。”刘师母见夕沅听得认真,便又多说几句自己的过往。
“师母真性情,师傅肯定还是欢喜你原本的性格,真诚不做作,让人舒坦。”夕沅眸子通亮,笑颜逐开。
“我就喜欢你这丫头,乐乐就不如你,总是惹我生气。”刘师母想着自家嫡女,就抑郁不已。
“母亲又在说我的不是。”
夕沅尚未搭话,便听得刘乐乐的声音,一身鹅黄色裙裳迈了进来。
“你这丫头,还不让人说,你确实不如夕沅,母亲哪有错说与你。”刘师母拿眼睛瞟了瞟她,冷哼道。
夕沅:自己这是成了旁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她不知的是,之前甚至以后许多年,她都被捧作别人家的孩子,成了人人口中学之榜样。
“师母可不能这么说,乐乐天真乖巧,夕沅可比不了。”夕沅笑了笑,站起身,拉着刘乐乐坐到一旁。
“哼,乖巧,那是在你面前,都是假象罢了。”刘师母丝毫不给自家嫡女留情面,毫无客气之言。
“母亲,怎么这般说我,有这么说自家女子的吗?”刘乐乐撇着嘴,满脸委屈,眸子里闪着晶莹。
“师姐,母亲太过分了。”刘乐乐说着,竟哽咽了起来。
夕沅有些尴尬地瞅了一眼刘师母,不知所措。岂料,师母站起身,走了出去,走之前,朝夕沅淡淡一笑,似对后辈的安慰。
夕沅瞬间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跌落悬崖了啊。
“乐乐,别哭,有事不妨与师姐说说?”夕沅拿出袖中锦帕,递给她。
“师姐,沅姐姐,呜呜呜,母亲,太过分了。”刘乐乐边说边吭哧吭哧擦着大鼻涕。
夕沅很是无奈地瞅着,为丫鬟采焕心疼了好一会儿,白瞎了那帕子了,采焕辛苦绣的。
“沅姐姐,我,我生气呢,”刘乐乐见夕沅没开口安慰自己,便抬头看了看夕沅。
谁知,夕沅竟没看她,只是盯着她手里的帕子在看。
一个帕子有什么好看的嘛,刘乐乐低下头,瞅了一眼手中的帕子,瞬间脸红起来。
“沅姐姐,是乐乐不对,回头重新绣了帕子给你。”刘乐乐尴尬不已。
满是大鼻涕的帕子,她可还不回去,当然也不好意思。
“不打紧,帕子我不要了,说说,你怎么了,哭得这般伤心?”夕沅见她止了眼泪,开口道。
“当然难过了,母亲为我寻了一门亲事,就是一个破落户,我不同意。”刘乐乐愤懑道。
“破落户?谁啊?”夕沅有些好奇。
这刘乐乐不是喜欢大哥吗?怎么还被追了亲事呢?
“不知道叫什么,一个没落的世子,叫,谁知道呢,姓莫吧。”刘乐乐一脸哀怨,嘴巴翘得老高。
“可是世子?”夕沅问道。
“嗯,听下人称他为莫世子。”刘乐乐满脸不悦,语气很是生硬。
“啊,莫云耸?”夕沅淡淡一笑,心道,这圈子可真小。
姓莫的世子,汴京城就那么一位,肯定就是莫云耸了。
刘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