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辰快步走来,又在距离阮冉两步之远的位置停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阮冉,你、你犯事了?”
阮冉:“……”
“没有,”她顿了顿,还是对这着个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阮家人解释了一遍:“我的腿没断,只是受了点小伤,不妨事。”
他们说话的功夫儿,警察也向阮父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阮父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然后对着警察露出寒暄似的浅笑:“她在房间就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说完,他又对着霍沉星点了点头。
霍沉星看在眼里,倒也不觉得意外,沉默着上前两步,将轮椅上的小姑娘连人带椅抱了起来,大步往楼上走。
站在他们身侧的阮星辰愣了愣:“你……”
“多谢,”阮冉紧抿着唇,白生生的小手死死地抓着轮椅的两侧,指尖微微泛白,面上却不动声色。
“冉、冉冉啊,”阮母强撑着一分笑,说:“我和你爸爸带人上去就行,你在楼下等着我们,别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说着,阮母对着霍沉星歉意地笑了笑:“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霍沉星眸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被阮冉打断了:“你放心,他抱得稳我。”
霍沉星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阿阮真聪明。”
说完,他也不看阮母一眼,就大步往前走,即将走上楼梯时,他在阮冉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抱紧我。”
阮冉愣了愣,略一迟疑,还是伸手环住了霍沉星的项颈。
小姑娘比起之前似乎胖了一些,脸颊和胳膊都有了些肉,但依旧只是一个小姑娘,霍沉星抱起她来丝毫不觉费力。
“别怕,”他轻声说了句,大步上楼。
“等等,喂!”阮星辰加快了脚步,追赶上来:“你小心点儿!别把阮冉摔地上!要不我帮你搭把手吧?”
“不必。”
霍沉星说了句,脚步稳健如初。
很快,一行人就上了楼。
“冉、冉冉,”阮父不太自在地叫着阮冉的名字:“……你把监控安在哪了?”
“监控?”
阮冉无辜地看向了阮母:“监控安在哪里,小姨应该比我清楚吧?”
早在上楼之前,阮母的心脏就一直悬空,双腿也软得发麻,等阮冉说完这句话时,她更觉气血翻涌、心中大恨。
早知今日,她就应该差人拆了这破监控!
这个时候,否认却是来不及的,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撑着笑说:“冉冉忘了吗?监控就安在墙角了呢!”
阮冉震惊似地说道:“小姨!你竟然真在我房间安了监控?!”
“你……”阮母的脸上带着慌意:“这不是冉冉让小姨安的吗?”
阮冉幽幽开口:“是吗。”
“自、自然。”
“警察叔叔,”阮冉活动着轮椅,往前挪了两步,仰头问:“如果有人偷偷地在别人房间里安了监控,算是犯法吗?”
小姑娘眼神澄澈地望着人,好像能看进谁的心坎儿里,让人不忍说谎。
警察听了这些对话,也大致知道了阮冉在这个家里的处境,忍不住有些怜悯,正要开口,就被阮母厉声打断:“冉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陷害小姨不成!”
“侵犯隐私权,自然违法,”霍沉星上前一步,挡到了阮冉的身前,冷色的眸子落到阮母身上:“阿阮若是需要,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辩护。”
“阮冉!”
阮父也沉下了脸,道:“你小姨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何苦害她?!”
“害?”阮冉无辜道:“我哪里害人了?在父亲眼里,实话实说就是害人?”
“你!”
阮父脸色一青,指着阮冉的手微微发颤:“你敢!你小姨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你不但不报恩,还想加害与她?!”
阮冉笑了:“父亲莫不是忘了,她于我的恩情,我早已还完了呢。”
“你小姨这些年为你付出的,又几个钱就能弥补的?!”
“那你倒是说说,她对我有什么恩!”
阮冉脸色冷了下来:“你别忘了,我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监控都明明白白的记着呢!说话还是当心些为好。”
说完,阮冉又恍然似地捂了下嘴巴:“咿呀!小姨对我确实有恩呢!”
她看向阮母,感激似地说道:“若不是小姨的监控,我今天怕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呢!”
“你!”
阮母紧紧地握着拳,指甲插进肉里,刺痛感让她渐渐冷静下来:“监控是你让我安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
说着,她看向了阮父。
阮父眸子一闪,道:“确实听你说过。”
“对!监控本来就是你让我妈安的,你怎么能怪别人!”阮星月愤恨地看向阮冉,眼神几乎可以杀人:“好个白眼狼!你连我妈都敢诬陷!”
一时间,阮家人争先恐后地说起话来,唯有阮星辰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阮星月用手肘怼了下阮星辰,道:“你快说你知不知道!”
阮星月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