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见到秦阑,他的身边坐着面黄肌瘦、赧然受了很多苦的容璟。
现在的容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富贵享乐的少爷了,而是一个受尽了折磨和煎熬的囚犯。
他一看见唐慕酒,眼底的杀意便肆意涌现!
他握着叉子,杀气腾腾的冲向唐慕酒。
唐慕酒反手掐住他的脉门。
夺下叉子。
她动作利落狠辣的用叉子抵着容璟的脖子。
直到看见丝丝鲜血流淌,这才松了几分力。
“这么几年了,你还是那么冲动,真当我唐慕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容璟被她轻松制服,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唐慕酒!你少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唐慕酒歪着脑袋,看向一直在看戏的秦阑,“亲手杀了我?那你可要问问你的好友了, 他舍得我死吗?”
秦阑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淡淡道:“容璟,坐下。”
容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全是血,盯着唐慕酒的眼神更怨毒了几分,他没好气的坐下。
对着一大桌子美食,他已经失去了胃口。
他不懂,为什么秦阑要把这个祸水留下。
要么杀了,要么放了。
留在身边,不怕害死自己吗?
唐慕酒用纸巾擦干净叉子上容璟的血,慢吞吞把叉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皙细嫩的肌肤,被叉子抵得通红。
秦阑淡定的神色下,隐藏着一丝丝的担忧。
“你想威胁我,让我放了秦宸?”
“对。”唐慕酒懒得废话了,“你放了沉沉,我跟你走,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否则萧家知道了,你想走都走不掉。你马上放了沉沉,我跟你走,去哪儿都好。”
“去哪儿都好?哈哈哈,哪怕是去地狱,你也愿意?”
唐慕酒点头。
哪怕是地狱,也行。
只要儿子可以安全。
容璟沉声道:“不可答应她。她是个不怕死的女人,留她在手里当人质可没有留那个孩子的好。那孩子是秦聿唯一的儿子,有他在手,秦聿就算跟来了,咱们也不怕!”
秦阑没有说话。
唐慕酒知道他在斟酌。
她不想给秦阑这个机会!
她再用了三分力。
叉子扎进血肉,鲜血顺着叉子流淌在她的手上,滴落在地上。
秦阑啪的一下把筷子扔在桌上。
空气里,凝固着的,是他的怒气。
容璟有点怕他。
虽然两人曾是好友,但两人这些年的经历都不同寻常,现在他看着秦阑,就好像看着一个没有血肉的人。
这个没有血肉的人,唯独在唐慕酒的面前像个人。
他想,这就是秦阑对唐慕酒的执着!
当年他为了找到唐慕酒,耗费了多少金钱和时间。
待找到的时候,唐慕酒已经变成了秦聿的女人。
眼下他有机会夺回唐慕酒,让唐慕酒成为他的禁裔,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这么死在他的面前?
唐慕酒!你可真是好手段!容璟才感慨完,秦阑就如一阵风上前,握住唐慕酒的手,以及她手中的叉子。
唐慕酒扬起头。
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他。
“放了沉沉。”
“我放了他,你心甘情愿跟我走,保证不给我添乱?”
唐慕酒扯了扯嘴角。
“就我这样的人质,能给你添什么乱?”
秦阑皱着眉。
还在考虑。
唐慕酒等不了了。
沉沉晚一点出去,褚桥月就会早一点有行动。
别到时候连沉沉都走不了。
褚桥月现在根本不知道监狱里的掌权人是秦阑,是从安乐岛逃出来的那个本该是个痴傻之人的秦阑!
不知敌人是谁,任何计划都有风险。
“你放不放?”唐慕酒再用了两分力。
眼看就要把自己的颈动脉戳破。
秦阑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伤口,怎么会不知再犹豫下去,她这条命就废了。
“放!”
他怒道。
唐慕酒浑身紧绷着,没有丝毫的放松,直到秦阑吩咐人把沉沉送出去,让人开车送他到萧家别院,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你别诓我。”
“我若诓你,你随时死给我看。”秦阑冷冽道。
唐慕酒握着叉子,缓缓坐在椅子上。
血液顺着脖子一直往下流,锁骨上白皙的肌肤染了血色,变得格外魅惑。
秦阑看得口干舌燥。
他瞥了一眼容璟,见容璟也在盯着唐慕酒的胸口发呆,不由一阵烦躁和怒意。
“走!”他道。
容璟回过神来。
“阑,现在就走吗?”
“不走等着萧家来包围我们?”
“好,我们这就走!”
容璟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跟你说过的那几个人,都可以用起来,他们可谓是心狠手辣,做事绝不含糊。”
“恩,全都带走。”
“那不愿意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