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很刺骨,唐慕酒就穿着一条裙子,这礼服还没个披肩,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唐小姐的身手这么好,怎么,也怕冷吗?”
容迦说话,很礼貌,但是也很阴森,总是给人一种地狱般刺骨阴寒的感觉。
唐慕酒头也没回,淡淡道:“我也是人,不是神,怕冷很正常。”
“我以为是南疆双生蛊虫的原因,导致唐小姐身体受损呢。”
她猛地回头。
目光穿透空气,锐利无比的穿透容迦的脑袋。
容迦镇定无比。
回望着唐慕酒慑人的视线。
“唐小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南疆蛊虫的事情。”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
“我当然想说,我今晚来元家,其实是想见唐小姐,说一说心里话。”
秦聿把唐慕酒保护得太好,他根本见不到,更别说单独说话了。
只有今晚元家这样的场合,秦聿被萧战缠住,他才有机会见到唐慕酒。
“官越是被送到北洲秦明手底下的一个训练营恢复休养的,我刚好有人在那个训练营,从他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南疆蛊虫的事情。”
“官越不可能背叛秦聿。”
“这可不一定,他的忠心秦聿看不到,不是吗?”
唐慕酒坚定自己的看法。
在南洲,在虞山别墅,官越有多在意秦聿,他的忠诚就有多坚定。
“看来你不想说实话。”
她淡漠的扫了眼容迦,准备离开。
容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和唐慕酒单独相处,怎么会放过,忙道:“官越的确没有背叛秦聿,但他的意志力受损,越来越薄弱,我的人很容易就对他用了催眠术。”
“你很无耻。”
“我敢在你面前承认我安插了人在秦明的训练营,就说明我已经做了准备。”
“我从来都知道,秦聿不会对我下什么蛊,我也深信他对我的感情,所以你若想在这方面做文章,抱歉,我不接受。”
“那你母亲慕意的死呢?”
“你……”
“我知道一些线索,不过我现在很需要秦聿的帮助,如果他肯带我一起做跨海大桥的那个项目,我就把线索交给你们。”
唐慕酒眯起眼:“你可以直接去找秦聿,他比我更想知道这个真相。”
“他坚定地站在元臣那边。你不会不知道元臣的父亲和秦聿的母亲是什么关系吧。”
亲兄妹。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他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给外人,而不给自己的表哥?
唐慕酒不悦道:“你想让我插手他的事?”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你当年在容色山庄做的事情抖出去,否则就算你和秦聿情比金坚,你们的感情也会受到无数人的揣测,萧家,元家,甚至是威廉王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把那件事吞下去。”
“我吃了大亏。”
“你的研究成果我给了别人,这事儿,你准备怎么了结?”
“如果不是你,容家早已取代了元家,成为北洲第一家族。”
容迦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而是不停的强调自己当初吃亏之后造成的重大后果。
“我现在是秦聿的女人,我也会坚定地站在元家的立场,你单独找我也没用,我不会让容家取代元家。”
“那么萧家呢?”
唐慕酒蹙起眉头,萧家,是啊,她没有办法改变外公和舅舅的想法,更不能轻易卷入军事的世界。
“如果秦爷不肯帮忙,我只好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萧家,他们应该很乐意阻止秦爷的那批货进北洲,而元家,也会被拉进漩涡之中。”
“好手段。”
“比不上唐小姐和秦爷深谋远虑。”
“这件事我会考虑,给我点时间。”
“希望唐小姐不会让我失望。”
唐慕酒缩了缩自己的肩膀。
这深秋的夜,很难熬呢。
容迦对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只要唐小姐帮我达成合作,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唐慕酒走的更急了。
这事儿如果告诉了秦聿,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如果他集中手里的势力对付容家,萧家就可能把这件事定义为动乱之因,到时候秦聿更难解释清楚了。
可不对付容家,那么容家就会毁了他和元家的合作和信任。
实在是太难了。
……
“卑鄙。”
容迦背后,传来一道清冷淡漠的女人嗓音。
他回头。
一个穿着银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女人站在假山后,似乎已经很久了。
他的后背泛起一丝丝寒气。
他和唐慕酒都没有察觉这个女人在这儿,这女人的隐匿能力实在是太变态了。
“你是谁?”
女人戴着银色的面具,面具只遮住了双眼,白皙立体的五官在月色下,格外的冰冷,却又刻着一股子神秘的美。
她淡淡勾起没有什么颜色的唇角,“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