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的身体状况太复杂了,她一个人搞不定。
老头子研制出的stnt很牛了吧,但也只能压制他体内的毒性,况且他的身体虚弱多年,除了毒性,还患上了失血症,这一下下的……都很棘手。
秦聿瞧着唐慕酒为难的神色,叹道:“都是命, 没什么可强求的。”
“你这口气,像极了佛寺里看破红尘的老方丈。”
“我不戒色。”
男人漆黑的眼睛里,泛着直勾勾的魅惑之色,唐慕酒的心脏突突跳动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热!
出去透气!
她站起身,“我有事。”
“去哪儿?”
“找人。”唐慕酒回了一句,直接走了。
秦聿拿起她刚刚喝了一半的牛奶,缓缓入口。
官越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俊脸上布满了震惊。
爷可是个洁癖晚期,他怎么会拿唐慕酒的杯子喝东西?
简直颠覆了他的历来认知。
“怎么?”
“爷,您真的要为她打破规矩吗?”
“人生苦短。”
“您的病还有治,严谨书说了,他可以……”
“你不用安慰我,严谨书也说了,只是有了新的法子,中西结合,还需要一个专家帮忙。那专家还没答应到南洲呢。”
“属下会想办法!”
“与其想这个办法,不如帮我找到那个杀手!”
“您说的是……”
秦聿眯起锐利的眸,咬牙:“洛、刀、扬。”
一个敢觊觎他的妻子的人。
一个敢屡次暗杀他的 人。
无论哪一个原因,洛刀扬都不能活着离开南洲。
秦大着急地从外头跑进来,“少爷,秦家堡出事了!”
秦聿冷笑道:“他终于出手了。”
官越蹙起眉,“二爷?”
“走吧,去秦家堡。”
此刻的秦家堡,阴云诡谲,气氛寒冽。
秦家大少爷秦枭跪在重新装修好的祠堂里,身边的椅子上坐着秦天,秦风站在外头,神色不安的往里瞅。
秦枭的母亲徐蓉正哭哭啼啼地拽着秦风的袖子,让他帮忙求情。
失去孩子之后变了个人的南雪沉默寡言的站在廊下,仿佛丈夫和婆婆的窘况于她而言,就是一场笑话。
三太太冯琪和儿子秦阑安静地立在一旁,没一个人敢开口替秦枭求情。
秦天失望地看着秦枭,“秦家的脸丢大了,作为秦家人,你走到这一步实在是让我失望,秦枭,已经失去继承秦氏的资格。”
秦枭不甘心!
他双目泛红,狰狞的脸上满是怨气,“难道我安安分分做人,爷爷就会给我继承人的资格?”
“大少爷!”老冯喝了一声,“别胡说。”
秦枭冷哼道:“我没有胡说,我真的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秦聿那个病秧子定为继承人,他要能力没能力,要手段没手段,有什么资格继承秦氏?况且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八岁,把秦氏交给他,不就毁了吗?”
不等秦天发怒,秦枭又道:“秦聿的母亲迟沫儿是个来历不明之人,父亲不喜她,却被爷爷强逼着娶她,还和她生下秦聿!如果不是爷爷一手主导这一切,秦家又怎么会多出这么个人来。”
“感情在你眼里,我是个多余的人?”秦聿冰冷的声线传入祠堂,秦枭色变,很快就收敛了锋芒。
他转过头,看着步履虚浮的秦聿,“你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多年来爷爷为你找了不少名医,还花好多钱给你买药续命,你浪费着秦家的资产,却不肯为秦家做一点点事,连当初让你和楚琳琅联姻你都不肯,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秦氏?”
秦天这次是真的怒了!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秦枭面前,狠狠两耳光打去,打得秦枭都懵了。
秦风和徐蓉也惊呆了。
老太爷虽然脾气不好,但鲜少亲自动手教训人的,他这次肯定气疯了。
秦枭被打得嘴角渗血。
依旧不甘地抬起头,直视着秦枭,“我真不知爷爷为何这般偏心,除了他秦聿,我们就不是秦家的血脉子孙了?迟沫儿行事诡异神秘,我有时候甚至怀疑秦聿他压根就不是秦家血脉!”
这话一出,祠堂里人的纷纷变了脸色。
有惊讶,有不安,有恐惧,也有愤怒。
只有秦聿,神色始终淡漠无情。
“爷爷叫我回来,就是想让我听见别人侮辱我的母亲?”
“聿儿,不是这样的,爷爷只是希望你可以见证一下秦枭的结局,毕竟他多次买通杀手刺杀你,爷爷想替你出口气。”
“父亲!”秦枭大叫道,“您来说,秦聿他是不是您的儿子?是不是秦家人?”
秦风哪里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对于秦聿,他从不关心,更不会把秦聿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父子俩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每次面对秦聿,秦风都会莫名心虚,在秦聿的面前,他会觉得低人一等,自己的傲气和风雅,在秦聿这里一文不值。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