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楚谨湛的声音很平静，一抹阳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的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
可他的眸色，却越发的深沉几分。
“即便是被发现也无妨，如今，是时候了。”
暗卫心中又是一颤，立刻应声，闪身离开了这宽敞空旷的宫殿。
楚谨湛平静的看着紧闭的如意窗，眼神悠远。
倏而，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抓着锦被躺会了床上。
若是顾念雅在宫里见到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莫名的，楚谨湛有些期待。
御书房之中，楚帝端坐上位，顾景渊则是从进门之后，便跪在了地上。
顾景渊只是正常的行礼，但是楚帝却一直未曾让他起身。
御书房之中的气氛仿若凝滞，楚帝的脑海之中，那张稚嫩可爱的面容挥之不去。
可另外一张美艳张扬的脸，亦是不时浮现。
“是她的孩子，对吗？”
顾景渊心中一紧，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沉声道：“是。”
一抹笑意，在楚帝眸中无声划过。
“难怪，那么像她。”
顾景渊鼓起勇气抬眸，“皇上，您只是因为念雅像她，所以便让念雅留在宫中给长清公主做伴读吗？”
“皇上，长清公主明显不喜念雅，若是念雅留在宫中，必将承受长清公主的怒火，届时……”
“朕会护着她。”
低沉的五个字，甚是坚定，将顾景渊的话全都堵在了喉间。
“皇上……”
“你信不过朕？”
楚帝的眼神骤然锐利，声音亦是冷了下来。
顾景渊心中一紧，“臣不敢。”
他用力的攥着拳头，还是道：“臣相信皇上想要护着念雅，亦是相信，只要皇上愿意这样做，也必然能够给她无上尊荣。”
“可是，皇上要用什么身份来做这件事情？”
楚帝眉头深锁，凝视着顾景渊。
顾景渊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楚帝，“皇上是天子，圣恩浩荡，自然可以护着任何人。”
“只是，臣是念雅的父亲，臣自然应该保护自己的女儿。可是皇上您护着念雅，是出于什么身份呢？”
“只因为念雅是长清公主的伴读吗？”
楚帝脸色铁青，顾景渊却没有任何的退缩。
“臣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区区伴读，怎能承受得起圣恩浩荡？”
“若是承受的宠信与身份不符，必将招来祸患！”
“臣知晓皇上的心思，所以恳请皇上，不要扰了念雅的清净，不要让念雅陷入危险。”
“臣相信，清雅定然也与臣有同样的心思。”
顾景渊说完这话，对着楚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树大招风，顾景渊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顾景渊都不想让顾念雅成为那一颗“大树”。
只是……
“呵，你凭什么能代表清雅的意愿？”
冰冷的一句话，落入顾景渊耳中。
“顾景渊，你与朕，有何不同？”
“当日朕不愿强迫乐雅，更不愿让她受流言蜚语侵扰，才让你有了这个机会抚养念雅长大。”
“如今，你哪来的胆子阻止朕疼爱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