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看着那占了大半张纸的“顾”字，简直是不忍直视。
小姑娘刚刚习字，完全不能说是“写字”，说是“画图”或许会更加合适。
那个“顾”字一笔重，一笔轻，而且粗细不一。
仔细看来，这个字倒是每一个笔画都没少，只是组合的有点儿……难看。
但是，看着顾念雅这期待的模样，季嬷嬷不忍心打击顾念雅的积极性。
她还是春风和煦的对着顾念雅点头。
“写的真好，小姐真棒！”
顾念雅欢喜的笑出声，抓着毛笔继续勤勤恳恳的写字。
“念”字要比“顾”字简单许多，所以顾念雅写的也快，更是不必让“念”字瘫开。
季嬷嬷赞赏的点头，心中这个“念”字倒是有模有样。
只是，跟那“顾”字放在一起，却怎么看都头重脚轻，极为不和谐。
时间缓缓流逝，顾念雅写的浑身僵硬，已经在椅子上换了各种姿势。
她的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拖着小脑袋长叹了一口气。
她也太可怜了。
人家穿越，都是一睁眼就嫁帅哥，生的风华绝代，每日只管虐渣谈恋爱。
她倒是好，竟是穿成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不只是生存环境恶劣，竟然还得读书。
而且，她明明会写字，为了符合人设，竟然还得想法设法的把字给写丑！
看着桌子上这一堆鬼画符，顾念雅默默地感慨一句，季嬷嬷真好。
她写成这样季嬷嬷还能昧着良心夸她，当真是很疼爱她了。
“念雅在习字啊？”
心思流转之中，熟悉的声音落入顾念雅的耳中。
她眼眸一亮，抬头看到进门来的顾景渊，立刻丢下手里的毛笔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爹爹！”
小姑娘像是一只出了笼的小鸟，欢快的扑到了顾景渊的怀中。
顾景渊的心里瞬间软的一塌糊涂，蹲下身将顾念雅抱了起来。
可是一看到顾念雅的脸，顾景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弄的跟个小花猫一样？”
只见顾念雅白嫩的小脸上有好几块儿墨痕，看起来甚是滑稽。
顾景渊伸手给顾念雅擦了擦，可他这一抹，却将那磨痕晕染开，让顾念雅的脸更黑了。
顾景渊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更浓，只觉得一整天的劳累都在看到顾念雅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顾念雅的脸被顾景渊弄的发痒，笑着躲开。
顾景渊抱着她到了桌旁，看到了桌子上的字。
他的眼皮微微的抽了抽。
顾念雅这段时间住在青松园，所以顾景渊无事的时候，也教过顾念雅写字。
顾景渊最先教的，自然就是顾念雅的名字。
不过，小姑娘对文墨显然没什么兴趣。
顾念雅一有时间就去做点心，倒是从不练字。
所以现在顾念雅的名字，还是写的惨不忍睹。
“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练字了？”
顾景渊对顾念雅的字见怪不怪，倒是很好奇顾念雅为什么突然这么勤快。
顾念雅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
下一瞬她轻轻地咬住了下唇，怯怯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