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对不起，我错了。”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乖乖认错。
根据顾念雅求学多年的经验，这种时候态度端正是非常重要的。
跟老师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上课睡觉本就是她不对，惹怒了老师只会让惩罚加倍。
所以，顾念雅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孔先生饶有兴趣的看着顾念雅。
只见她的小手指正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
原本高挑的马尾辫，此时也已经耷拉了下来，显得很没精神。
小姑娘似乎有点儿怕他啊。
之前她面对陆铮，不是毫无惧意吗？
孔先生抿了抿唇，突然问道：“念雅也觉得为师讲的内容无聊吗？”
顾念雅的小手指一僵。
这该怎么回答？
说无聊，孔先生肯定会生气的。
可是如果说不无聊，孔先生问她哪儿不无聊怎么办？
她一直昏昏沉沉，根本就不知道孔先生讲了什么。
若是撒谎被拆穿，孔先生怕是会更生气，而且还会觉得她不诚实。
顾念雅暗自吐槽，孔先生问的简直是个“送命题”。
不过，她灵机一动，眼眸微微一亮。
只见小姑娘抬头看了孔先生一眼，又怯怯地低下了头。
“我……听不懂……”
小姑娘的声音细若蚊蚁，脑袋垂的更低了。
她的两只小手亦是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教室里的几个孩子看着顾念雅这般模样低笑出声，顾睿哲却是握着小拳头，看着顾念雅直点头。
没错，他也听不懂！
孔先生叽哩哇啦说了一堆，跟念经一样，他也快要睡着了。
孔先生严厉的视线扫过众人，学生们立刻噤声，乖巧的低头。
他的视线落在顾念雅的身上，眼神却柔和许多。
“坐吧。”
顾念雅讶异的抬头看向孔先生，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孔先生微微一笑，“念雅年龄尚幼，又是第一次来上课，听不懂也是正常。”
“只是，如果听不懂就不好好听课，日后也无法精进。”
“万事开头难，念雅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
顾念雅重重点头，攥着小拳头发誓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课！”
孔先生满意的点头，“坐吧。”
“谢谢孔先生！”
顾念雅对着孔先生咧嘴一笑，心道果然老师都喜欢诚实的孩子。
她老老实实的认错，再装装可怜，果然是过关了。
顾念雅安心的坐下，只是屁股还没坐稳，就又听到了孔先生的声音。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错了便是错了。”
“念雅刚刚开蒙，还未识字，今日为师便不罚你誊抄课文，只罚你将自己的名字誊写百遍吧。”
顾念雅：！！！
百遍？！
孔先生是认真的吗？
让一个没识字的孩子写自己的名字一百遍，这简直是可以列入十大酷刑了！
孔先生似是全然不在意顾念雅的震惊，已然气定神闲的垂头看向了桌案上的书本，再次开始“念经”。
顾念雅心中郁闷，却又不敢反驳。
一转头，却看到陆铮正捂着肚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