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銘很紧张,但他不是怕小皇叔责罚,而是怕这样做坏了叔侄的情谊就得不偿失。以后不能再做损害小皇叔的事了。
赌坊的主人他也查到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吴康。本来他家家底非常弱,但三月前突然开了一间赌坊,自此身价就高了起来。这间赌坊就是吉祥赌坊。
而且吴康能自由出入陈府。一打探,他是陈秉的家奴吴文的侄子。一个家奴的侄子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赌坊?能借人八百两,能要价那么高的利息?
李祁銘很快就串起了一条线,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吴康绑过来问。在他的证据确凿下,和一点点的威逼利诱下,他交代了。
赌坊其实是陈秉出资开的,钱也都进了他的口袋。只是由他出面打理而已。
很好,他先暂时把吴康扣了起来。
晚上,在得知王舟和陈秉在茶馆见面后,他当机立断,决定闯进去。
待李祁銘强有力的推开门,他如意的见到了两人。
王舟见他来了有些慌张,陈秉倒是不急不忙,先开口问李祁銘:“哟,这不是坤亲王吗?也有闲情来喝茶?”
“陈舍人,为何本王会没有闲情喝茶?”李祁銘安然的坐在他们对面,慢悠悠的问他。
“都城都在传你纵容府上的人大肆赌博,结果欠下一千多两未还,作为一个大将军加亲王,对下属管束不严啊。”
“哦,管束不严?”李祁銘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道,“好像是这样。”
“那王爷还不回去收拾摊子?”陈秉义正言辞的“好心”提醒他。
“收拾摊子?说到摊子我还不知吉祥赌坊有多大的摊子,敢借人八百两作为赌资。而且半月后就要还一千两。都城下都是这样的风气吗?”
“王爷这么想就不对了,那是别人赌坊的事,你若对属下好,替人还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本来事情是这样没错,但若是这赌坊背后另有其人呢?”
“坤王此话何意?”王舟身体忍不住抖动,声音也是颤抖中夹杂一些害怕。
“陈舍人自然知道。”李祁銘胸有成就的看着陈秉到。“我怎会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别搞错了。”陈秉首先是显现出了一丝慌乱,但是随即就恢复了镇定。
“天下可没有不漏风的墙,吴康什么都向我招了。”李祁銘坦率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陈秉这会可是真急了。
“自然是为了钱。”
“你不要搞我,否则我不要那一千两,把他们借钱逾期不还的事告到大理寺,他们免不了牢狱之灾,你也捞不到好处。”陈秉手指一指自己,激动道:“我,我只是私营赌坊,我爹虽不耻但我是他亲儿子,我交些赎金,再凭他的关系绝对可以压下来。”
“真的吗?你背着陈阁老做的何止这一件事。”
说着,李祁銘就将早就带在身上的登记手账拿出来,甩在陈秉的眼前。
王舟看到这个是双腿一软,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一样,就被吓的坐到凳子上了。
他没想到,有人竟敢查中书省。不可能,陈秉说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做的天衣无缝。
而陈秉大气不敢出一声,话都不敢接了。
李祁銘接着厉声道:“陈秉,你是这笔军资的复核人,你负责入库,你说这个与你无关?”
“我……”
陈秉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扑通一声先跪下了,然后才对李祁銘道:“是我一时贪念,铸成这种错误,还请坤亲王责罚,但请不要让我爹知道。”
“这件事说大可以大,说小可以小。本王有个办法你是否听一听?”
“请坤亲王指教。”
“本王府里的人欠你的一千两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把少发的钱给其他州县的将士补齐。”
陈秉听了连忙应允,李祁銘又道:“赌坊开不开,你自己考量。但是你要陪我去蔡中书那走一趟。”
“好,好。只要我爹不知道,我愿意到蔡中书那请罪。”陈秉几乎要哭泣着说。
那么很好,可以去找蔡中书了,不怕他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翌日,李景和又召了唐奕欢和李祁銘一起进宫陪他。
期间,两人完全没有交流,连李景和都瞧出古怪,问他们怎么了。
唐奕欢不打算回话,要问也是问他怎么了吧。
李祁銘说:“我们是特地来陪皇上您的,况且我与唐小姐交集甚少,也不知聊什么。”
不知道聊什么?那他晚上闯她的房间是干什么?好玩吗?
哼,好啊,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唐奕欢气的在想。
但在出宫的路上,她的心里又不禁起了一丝期待,她会不会如上次那样,驾着马车追上来,跟她解释什么。
因为她潜意思里总觉得现在她跟李祁銘之间的关系,是编织在梦中的假象,是假的。
但是这次,她没有等到他追上来,他没有。
与他见过几次面,不见他道歉,不见他解释,看来他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想也没用,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就这样吧,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小妍看到她这样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