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涛也信这一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感叹:“哎,也不知你在府内平平静静的过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又跟皇上和太后扯上了关系。”
“哎,命运难测。”唐奕欢学着唐云涛叹了一口气,很深沉道:“阴差阳错的,然后就起了风浪呗。”
“怎么个阴差阳错?”唐云涛满脸都写上了疑问号。
“哦,没有没有,我是说可能哪里有我们不知道的契机。”唐奕欢尬笑掩饰道。
她是想清楚了,若跟唐云涛说她不是他女儿,而是穿越时空而来的,他肯定不信。不仅不信,还可能把她当做疯子给关起来吧。那何必呢。
反正她对“前任”的遭遇和身世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她肯定会完成自己想为她完成的事。
“其实……”唐云涛话没说完便缓了一口气,似乎在想如何措辞。想好之后他对唐奕欢说:“太后没有表面上的不好接近,太后很明理。千万不要顶撞她,有话缓下来说。”
“是。”唐奕欢应允。既然她爹和李祁銘这两个经常跟太后打交道的人都这样评价她,那就相信她是一个这样的人吧。
一个地位那么高的人,一个一言一行身关天下的人,不有点威严、没有点架子那确实是不行的。
嗯,别怕别怕,别慌别慌。
见这一茬这么轻松的过了,唐奕欢打算把心里嘀咕的事跟唐云涛说。
“爹,给我点零用钱吧。”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要零用钱,她爹会给面子吧。其实自己又不乱花,就是明天请客不能用自己的钱。
唐云涛立即就回复她了:“有什么需要叫文管家去买。”
“话是这么讲,但是总要有点钱傍身嘛。可以吗?”
“你一个女子身上要钱何用?好出去抛头露面吗?”唐云涛说的严正,不容置喙。
怼,真会怼人。什么传统?这就是封建,这就是独裁嘛!
他意思是嫁人前把她关在唐府这笼子里,嫁人后就转移到另一个笼子里吗?
幸好太后很重视太子的学业,让他不是教太子就是监督太子,得空他也要去办国子监的事,她才能稍稍脱离一下他的魔爪,否则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她开始羡慕起小妍和小蝶来:有稳定的工资,有一个可靠的主家,还能找个缘由就出去逛逛。像她这种没钱、没自由的女人命最苦。
小妍和小蝶是看不过去,不知道她为何要哭命苦。
她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女人啊,要自己手头上有点钱。以后离家出走啥的也不至于风餐露宿,流落街头啊。”
小妍和小蝶咋舌,赶紧捂住自己的钱袋子。因为捂住钱袋子就是拖住主子的脚了。
哼,两个坏人。
等给孟清赎完身,她就能给自己赚钱了。哼,有钱就是大爷了,想去哪去哪。
男人,都是浮云!
梦想是这么个梦想。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用最少的钱把人搞定吧。要不吃饭的时候酒就不要点了吧,从府里带点去……
李祁銘回去了,他开始觉得他有点把控不住局面。
若以前他认为唐奕欢之所以会对他有误会,是因为他现在无法跟她解释。那现在他开始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会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呢?而且秦弘杰尽管无权无势但是是国舅,他叔叔秦雀跟唐云涛的关系也较好。
好不容易借皇叔的机会,让汤君乐从她身边暂时消失了,谁会料到她会与秦弘杰走那么近。
这些天自己一心顾着为八月底那天的活动扫除障碍、请到该请之人。而且为了撇开怀疑,他所有计划对唐奕欢只字未提。
看来,现在必须加快步伐了。
戌时,吴尘如约到了,冯意一早也到了。
吴尘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喝酒吃菜、侃天侃地。但是一看,桌上根本就没有酒菜。这架势,他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李祁銘问他身体是否还矫健,他回答很矫健之后,他就直接让他去中书省政事堂借一本手账回来。
借?开什么玩笑?大半夜的,还叫他穿上他们早准备的夜行衣,那是在诚心诚意跟别人借吗?别骗人了。
吴尘很直接的就问他:“那可是中书省政事堂啊,被发现了怎么办?”
“就说你半夜脚抽筋,出来练练腿。”李祁銘开玩笑说,但是这事还真就得他才能完成了。
真的,是表的。这瞎扯淡的理由亏他也编的出口。
“事关紧急,之后跟你解释。这次行动我也会去,若我们被发现我去引开他们,你再找机会出去。”
好,谁叫自己武功卓绝、谁叫他就听惯了他的指令呢。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吴尘感觉中书省布防跟高王府差不多。那是说中书省太疏于防范了呢,还是说高王府布防的太严密了呢?
他也不知道。
最终,他们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进了政事堂,而且顺利找到了王舟存资料的地方。李祁銘随意翻了十几本,账面上显示各州县的发放额跟紫隽府的无差别发放。再一看经手人是各个州的刺史,核实人是王舟。
李祁銘“借”了一本记录稍久远的手账出来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