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对崇安太后说:“据儿臣考察孙长史文武兼得、处事稳妥。还请母后让儿臣去查明走水原因再做定夺。”
“予主意已定,也算是给你大皇叔一个交代,他好歹是你皇叔是我们李家的人。至于孙长史予会给他做好安排,南阳府也会委派更会办事的长史接任。坤亲王放心。”太后此话一出,便再无改变的意思了。
放心?上次赐婚让他放心,这次调离他母妃所在地的长史也让他放心,他如何放心?不管这事起因是来自谁,但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现在他意识到了,并不是他一再表示没有反叛之心,也从未做过逆反之事,所有人就都会相信他。
李祁銘想:是要斗吗?是都要冲着我来吗?那就来吧,最后你们会发现我的一颗血红又赤城的心。
就算这件事上太后已经作出决断,李祁銘也断然不会像上次,她夺去他婚姻大权时的退步和无谓。
他为孙曜据理力争。
“儿臣斗胆说一句,孙长史是与天辉国一战中立下一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的忠武将军,任命南阳府长史不过四月,不知母后要把他调到何处?”
崇安太后见李祁銘这次竟然开始反驳她的决定了,瞬间气势就提了上来,拿出她太后的威严怒声道:“你在质问予?”
“儿臣不敢。”李祁銘嘴上说不敢,但是他现在势必不能再被动下去,他继续言词确确道:“南阳府是守卫我国南部的大军区,除了有朝廷的法制法规还有军令军规,他因为遵守军令军规例行检查,却被调离原职,这让其他将士们怎么看?”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予调任一个小小的长史还要瞻前顾后了不成?”太后的决断岂是能轻易撼动的。
他没有被太后的威严吓住,他仍勇往直前:“儿臣想说文彦国大军退守在五里外的天险,二十年前还是我成国疆土,这片大陆还是四国割据,战事不可能就此停歇,若这样对待退军的将士,只怕会令人寒心。”
“你……”崇安气结。有文彦国在她不得不依赖他,况且现在他也确实做出了成果。若她贸然调离一个军区立下战功的长史不知其他处会生何动荡。
敢在忠亲王迎亲的路上搞鬼,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就算他不服,这场大火也是天意,是给她在南部军区安排信任之人的契机。
崇安太后下定决心这一局不能把李祁銘完全拉下一城,他李祁銘也别想毫发无损的从这离去。
“孙长史冒犯皇家在先,予不可能就此作罢。南阳府就暂且军政分离。他当南阳府军长,予会马上择选能胜任长史之人。”
没想到,李祁銘没想到崇安太后还会用“军政分离”这一招。
这一招没有否定孙曜的功劳和品阶,又向别人展示冒犯皇家的后果。若孙曜要怪的话只能怪他处事生硬,在和平年代不会变通。这会李祁銘便知道崇安太后的厉害之处了。
忠亲王在旁听的冷汗直冒,他们之间的气势大有谁不被灭一头,谁就不会停歇一般。
现在看来是太后占了上风,也为他出了一口气。
李祁銘虽然保住了南阳府的军长,但是丢失了保卫母妃和根据地的长史。他的内心无法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平静了。
他突然想到太后是不是想温水煮青蛙。看似不动声色,实则一步步在蚕食他的力量。
但是不管她怎样,他都不是青蛙,他不会再被动下去。
回去的路上,他的内心还在翻涌,还在厌恶这种权利的游戏。可是见到唐奕欢之后,他就很快平复下来了。
他想到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先保护眼前这个女人。
那么,就享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没料到才“岁月静好”一会,大嗓门表哥吴尘就兴致勃勃的来了。
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个消息,是来找他解闷的。
果然,表哥一见他便乐呵呵的跟他打招呼,显然并不知道他与太后发生的事。
也好,过几日后他便会知道了,免得今日告知他破坏了这份宁静。
那么既然他来了,就有一个问题问他:“你可去过郭炎家?”
听见李祁銘这么一问,吴尘想了想,突然疑惑起来道:“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们见面都是在外面。我从未去过他家。”
李祁銘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怎么问起这个,你跟他到底怎么样了?”
一说到两人的关系,李祁銘只能回以苦笑,没有说话。
吴尘一副意料之中的点点头,他知道他们的积怨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
接下来他“吐槽狂”上身,说起了当庆阳司马的事。
他说有很多地方官员偷偷给他们送礼,连西南部受灾的地方的也有;说他发现一些官员出身很低但是职位比他高;说紫隽府知府那大肚子是吃出来的;说他最近娶了四、五个妾没生出一个孩子来;说他跟着他出去吃饭发现了一家绝味的羊肉馆……。
李祁銘本来听的还很有趣,但是说着说着吴尘就开始扯一些八卦,就渐渐没了兴趣。
吴尘也意识到了,不过他意识到的不是自己聊的“八卦”不精彩,而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