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欢开始意识到,李祁銘刚才无缘无故扯出她爹,应该是搬出她爹来救她的。对,应该是这样的,他应当没那么坏的。
于是她先赶紧低头向李景和行了个大礼,然后又态度非常诚恳道:“臣女一心想为皇上解释,生怕您对此心生膈应。请您体谅臣女的殷切之心,回家后臣女定领取父亲的责罚。”
唐奕欢这一招主动自罚倒是彻底赢取了李景和的谅解之心。但他表面上还是相当严肃对她说:“一定要让你爹好好教教你宫中的规矩,朕的规矩。”
李景和此话一出,李祁銘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唐奕欢也是。
但是唐奕欢想到的还有“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道理:妈耶,跟皇帝交什么朋友啊,要什么赏赐啊,皇帝一辈子不见都好,皇宫一辈子不来都好。这种提着脑袋在手上玩,时刻紧绷、害怕的一批的感觉不是个人能承受的。
同样,李祁銘也这样替她想。
随后,李景和便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还留着唐奕欢又弹了两遍《太极》。不仅如此,他还带她参观了他专门放琴的居室,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的收藏战果。
而唐奕欢面对这个话痨又善变的皇帝装死的心都有,在此过程中自然顾不上欣赏,也不敢多说多问一个字。
李祁銘觉得唐奕欢这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样子显然与平时大胆、随性、有话直说的样子不符。估计她是被那一吓吓得不轻。甚是可怜的人儿啊。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时,李景和总算愿意放他们出宫了。
唐奕欢内心那个欢呼雀跃如死里逃生一般,立即朝李祁銘使了几个眼神,让他赶紧带自己出去。
幸好李祁銘懂她的眼神,她得以很快就能出宫。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唐奕欢哼唧。
简直了,外面简直比里面好上不止一万倍。
一出了内宫门口,唐奕欢就对李祁銘说:“好险好险,我本来想得些赏赐回去在我爹前面显摆显摆的,差点就犯事了,真是天威难测啊。”
“皇上自从生病以来,脾气古怪的很,宫里就只有太后能说他几句,你在他面前一定要规矩一点,尽量少说话。”李祁銘跟她解释说,怕她再进宫时又发生类似的事情。
“谢谢你帮我呀,要不是你把我爹搬出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现在指不定在受什么责罚呢。”唐奕欢很感激的对李祁銘说。
“也是因为你反应快,不必如此谢我。”
唐奕欢知道他一直是自己的“活lf”,就没拉他强要道谢,只是对他笑了笑。笑的很真诚,很美丽。
但是李祁銘很会装,一发现有外人就与唐奕欢保持言语和行为上的距离,避免太过亲密和熟悉。
其实他心间已经在思考计划,只不过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心意,以免被太后之类的有心人知道又横出枝节。
现在,由于他的请求太后还未赐婚下来,但是她肯定在做最完美的权衡。同样的,他在这段时间里,完全也可以为自己的幸福搏一搏。
之前,秦弘杰还想趁唐奕欢出宫时,到宫门口看看唐祭酒家“新鲜的女儿”的,多美呀,被祭酒藏的多深啊。但是当他知道唐奕欢是去永安宫面见皇帝,就借找皇后的机会,特意绕到永安宫外去看。恰巧看到她惹怒李景和的一幕后匆忙逃走,生怕皇帝迁怒到自己。所以他现在绝不会轻易接近唐奕欢,生怕未吃羊肉反惹得一身骚。
在宫门外等待的徐鹤和小妍,早早都拉来马车准备接人。他们都不知道唐奕欢和李祁銘在宫里经历了什么。
而唐奕欢本就还有话跟李祁銘讲,又看到他的那辆马车豪华的很,就说要坐他的马车一起回去。
小妍比小蝶有规矩些,只是劝了句“此事不妥,望小姐三思。”唐奕欢就解释说她在皇宫是李祁銘救了她,两人是朋友了没什么。小妍就听从了她的决定。
徐鹤觉得唐奕欢一张嘴能说的天花乱坠的,上过她几次当后只差没把耳朵捂住,再不听她的“蛊惑之词”。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忠心护轿”的姿态,坚决不同意让她坐王爷的马车。
唐奕欢怼的很爽快:“坐坐而已呀我又不重,况且我跟你王爷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唐奕欢一句话说的徐鹤无话可说,但是他仍站在那不动。唐奕欢倒是开起了玩笑:“立正,稍息,警戒解除。”
徐鹤听的云里雾里,看了一眼李祁銘。
李祁銘当然能理解,并且示意他不得再阻拦。
徐鹤只能识趣的就退到马车一侧。
李祁銘看到她逗起徐鹤来还挺得意的,就知道她是忘了在宫中发生的事,又恢复了之前的神灵活现。他也放松了下来。
最终,唐奕欢和李祁銘乘同一辆马车往街上去了,小妍守着空马车回了唐府。
在马车内,他对唐奕欢问出了内心疑惑:“你很想得到赏赐吗?我看你一听到皇上说要赏赐你就激动起来。”
“对啊,其实我跟我爹关系并不好。他那么在乎面子,我想如果我能从皇上那得了赏赐回去他应该会对我好一点吧,也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