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户部、刑部两个尚书位置空缺,难免引得有心人觊觎。
朝堂上,各怀鬼胎的朝臣开始了又一轮角逐。
彼时,永兴帝已经许久未上朝,有何要事都是先通过萧衍,再说给他知晓。
“衍儿觉得,这些上书的奏折中,谁合适尚书之位?”
靠躺在床头,刚喝完药的永兴帝,精神还算尚可,他接过白棉巾擦了擦嘴,状似随意问道。
萧衍将空药碗递向一旁,毛公公见状连忙上前接过。
萧衍这才一脸为难道:“儿臣一向与这些大臣打交道甚少,对于他们的为人、品行、处事等等都知之甚少,着实不太好建议......”
永兴帝哼了声,一副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平日里就知道逗蛐遛马,该关心在意的正事,真是一点没干。
永兴帝哼了声,此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说说你,平日里不务正业,就知道逗蛐买马,如今正是能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可是发现无一人可用?”
萧衍眸底掩下一抹情绪,顺着哄道:“父皇英明神武、知人善任,您觉得合适的人选,那肯定就是合适的。”
永兴帝闻言,唇角扬了扬,随后却长长哀叹了声,开口道:“如今父皇健在,还能替你安排一些事;往后......就要靠你自己,切勿再如以前,凡事随性而为。你自幼聪慧,一点就透,可惜这些年心思都不再正途上......”
萧衍瞳
孔恸了下,一向伪装很好的神色难得碎裂了一块。
他怎会听不出永兴帝的言外之意。
只是这迟来的、陌生的、父子之间的孺慕之情,于他却只剩下了负担。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萧衍半垂了眸,低沉道。
永兴帝颔首,同他又聊了些其他.....不一会便觉得有些乏,重新躺下歇息。
萧纲、萧纪在外求见,自然又吃了闭门羹。
他们见到出来的萧衍。
萧纪冷嘲热讽了声:“之前为兄真是看走了眼,小瞧了七弟啊。”
萧衍面色如常,好似完全没听出来暗讽,笑道:“能得六哥一声称赞,弟弟三生有幸啊”
萧纪:“……”气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萧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衍,没有多言,临走甚至还朝萧衍微微点头示意了下,才转身离开。
萧衍笑目送着他们,眸底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最终,户部左侍郎王岑升任户部尚书一职,户部右侍郎杨翼擢升左侍郎,而右侍郎则是从户部郎中选了一位,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户部自己内部解决。
而刑部这边,依着永兴帝之意,本是打算按大同小异处理。
不过刑部左侍郎秦道怀年岁已高,已快到致仕年纪,眼下擢升刑部尚书多少不妥。
刑部右侍郎孙骞与原刑部尚书邹毅有着不清不楚的干系,虽最后没有实质证据,永兴帝又念着孙家以往功勋未对其处置,但若让他任刑部尚书显然不合适
。
就在此时,有朝臣再次举荐了时任刑部员外郎的蔺荀,称其升任员外郎至今,在刑部屡建功勋,德行才干众人皆知,若不是年纪尚轻,吃了些资历的亏,早该晋升。
永兴帝对于这位青年才俊颇有好感,又是蔺太师之孙,心里确有栽培之意。
只是其外祖秦道怀如今还为刑部左侍郎,一旦提拔蔺荀,整个刑部只怕都要在他们祖外孙俩手中,一时又犹豫起来......
秦道怀伴君多年,怎会看不出永兴帝心意,恰逢其时生了场病,顺势提了告老还乡之心。
永兴帝出言挽留一番,也就应了。
只是蔺荀如今毕竟才官至员外郎,即便破格提拔,一跃刑部尚书,难免惹群臣不满。
内阁得永兴帝授意,商议再三,决定由其接任他外祖秦道怀刑部左侍郎一职。
秦道怀威望尚在,他以自身官位换了外孙前程,众人心底即便不满,也不好再置咄。
毕竟这世间谁都有私心,难保以后不会涉及自家后辈。
刑部尚书一职空缺,其职责暂由左右侍郎代行。
......
上官瑜如今安心养胎,虽不似从前那般关注政事,但这么大动静的人事调派,即便远在西郊别业,还是耳闻了一些。
没想到这一世,不只她的人生改变了,连蔺荀也走了不一样的路。
上一世的此时,他早已是位高权重的刑部尚书,手握生杀大权。
说起来,自从她嫁于萧衍,已经许久没
再听到过有关蔺家、以及蔺荀的事,自己自然也不会特意去关注,兴许潜意识里还刻意避嫌了些。
如今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才发现很多事情都跟上一世有了改变......
“蔺家这位公子哥,才貌双全,仕途顺遂,原本年纪轻轻就升任刑部员外郎就够为人乐道,如今倒好,直接官至刑部左侍郎,堪称大新王朝第一人。”
酉时三刻,太阳已经西沉,山间清风缕缕吹拂。
陆非一手撑着院中那颗百年银杏树,吐沫横飞,侃侃而谈。
上官瑜躺靠在树下的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