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久后,有关立储一事,很快就转移了他们的目标和精力。
只有极个别的几人依旧冥顽不灵的揪着太子不放,不过已掀不起多大风浪。
……
上官瑜后来断断续续的听到了整件事的原委。
那日清明祭祀,杨家带着府兵和一众大都督府侍卫围攻把守松懈的皇城;太子则领着一众死士直捣祭祀台......
不曾想,被早已埋伏在那的禁卫军,从四面八方包抄,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直到那时,萧栋才知,原来自己一切的谋划早已在自己这位父皇的算计之中,可他偏要看着他如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然后再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模样,名正言顺废了他太子之位,最后还要装出父子情深,执意留他一条命。
难道还指望他感恩戴德?!
而当时,杨家的府兵和大都督府侍卫以为已经稳超胜算,正沉浸在如此轻易便占领大雄宝殿的喜悦中,还未回过味来,就被从各宫门汹涌而来的士兵围剿,厮杀,就擒。
这出逼宫谋逆,几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直接剿灭,简直成了一出可笑的闹剧。
杨家被诛。
蹦跶在前的大都督府自然不可能幸免于难。
大都督邱華自知难逃一死,事败当场,便引颈自刎,邱家上下,凡成年、不论男女均被诛杀,幼童流放西北苦寒之地。不过只怕那些孩子还未到达流放之地,就要夭折在途中。
一众参与此事的都督府侍卫,永兴帝直接下令午门问斩,以儆效尤;即使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都督府其余人,也连带受了牵连,好在只是降俸减薪,并未累及官职性命。
身为都督敛事的上官又贤倒是成了这件事中最幸运的人。
就在几月前,他莫名得了押送粮草军械去广东卫所的差事,如今这谋逆之事,无论事成事败,于他怎么着都扯不上干系。
眼见大都督全部都要遭殃,朝中有与上官家交好的官员自然要替上官又贤美言;而萧衍幕后的一众大臣,明里暗里总要替这位大舅子说几句话;最神奇的是二皇子一党的人,虽没有帮着说话,却也没有落井下石;其余几位皇子的人见事态如此,本就都是人精,自然谁都不愿这时跳出来当恶人。
毕竟如今的上官家也碍不着他们什么。
所以在一片和谐之下,上官又贤稀里糊涂逃过了一劫。
之后,大都督府被撤,成立五军都督府,上官又贤在中军都督府继续任敛事。
上官瑜后来得知此事,猜到应该是萧衍事先做了安排,只是不曾想背后竟还有商令觋的手笔。
……
这之后,朝堂之上关于储君再立之事一直吵吵闹闹争论不休......闹到端午,还没争出个子丑寅来。
本来立嫡立长,大皇子萧栋无德,被废后自该有二皇子萧俊居之,尤其彼时萧俊在朝中明面上声望、势力都在一干皇子之上。
只是,永兴帝似有犹豫,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松口。
其余几位皇子本就有异心,见此,怎甘愿放过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总要放手搏上一搏。
就连本已准备作壁上观的萧衍,差点也被自己母妃和舅舅‘热心’的推入这场党争漩涡,坏了他整盘计划。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上官瑜的肚子因着月份渐长,开始微微隆起。
只是虽脱下了厚重的冬装,不过穿着宽松的抹胸襦裙,不仔细看倒也还不太明显。
过了孕初期后,她果然没再害喜,不过胃口也没有变得特别好就是,更没有出现传闻中嗜酸嗜辣的癖好,反正与未怀孕前口味相差无异。
......
这日天气不错,申时左右,阳光已不再那么刺眼,微风徐徐,她让丫鬟们搬了藤椅到院中的香樟树下,翻着育儿书,准备等萧衍回来一道用晚膳。
领命去查探前太子所托之物的阿魅恰在此时悄不声息的跪在了她跟前。
“皇妃,查到了。”
上官瑜一激灵,若不是之前已经见识过几次,多少习惯了些,否则非得给她吓出个好歹来。
她叹了口气,搁下书本,从躺椅上缓缓坐起身,瞥了眼一身黑衣犹如鬼魅的年轻男人,忍不住道:“阿魅,这青天白日的,你大变活人便算了;若是大半夜,你记得提早吱一声,人吓人,可是容易吓死人的。”
阿魅一震,忙低下磕头:“属下知罪,属下习惯了,属下以后一定谨记,请皇妃恕罪。”
上官瑜见他如此,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本来就是暗卫头头,在萧衍身边就是影子般的存在,自然习惯了来无影去无踪,若不是这次之事牵扯前太子,无论派陆非陆诀还是常德常福都不合适......
她本还想亲自去看一看,奈何萧衍坚决不准,还威胁她,若她敢背着他偷偷去,他就去岳父岳母那告状。
上官瑜当场愤愤的咬了他一口......
后来,为了谨慎起见,决定让阿魅亲自去跑一趟。
她赶紧收回心神,轻咳一声:“我没旁的意思……以后尽量互相习惯吧。”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