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又重新穿上了薄一些的冬衫,此刻坐靠在榻榻米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小米粥。
萧衍今日天未亮,就早早起床,当时她睡得迷迷糊糊,只隐约记得他说有事要进宫一趟,不过午膳前就回来,会陪她一起用膳。
她近来身子容易乏,又嗜睡的紧,萧衍离开后,丫鬟们得了命令,不敢上前吵醒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映秋过来请示:“皇妃,屋里要不要升些炭盆。”
上官瑜纠结了下,摆了摆手:“算了。”
升了炭盆,屋里暖是暖了,就怕到时候又闷又燥,说不定又得头晕。
映秋应声,正准备退下,盼夏进来禀事。
“皇妃,常德在外求见。”
上官瑜喝粥的动作顿了下,抬眸道:“让他进来。”
盼夏应:“是。”
很快,常德跟在盼夏身后走了进来,见到上官瑜,他拱手行礼:“皇妃。”
上官瑜粥也喝的差不多,示意盼夏将碗筷撤去,抬眸看向常德:“可是打听到什么?”
常德回:“正如二小姐所言,太子龙阳之癖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几乎成了整个都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各大书院的学生开始集聚到宣武门,要求皇上废除太子,还大新王朝清明盛世。”
上官瑜微微挑眉:“书院学生?自发的,还是受了蛊惑指使?”
常德沉吟了下,只道:“看不出异样。”
上官瑜敛眸,想到萧衍今日一早进宫,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常德道:“还有一事......”
上官瑜听出他的一丝欲言又止,敛了心神,疑惑道:“什么?”
常德迅速组织了下语言:“与太子传出有染又消失的那位伶人,今日清早独自出现在了京兆府衙外,一到就大喊着要伸冤,还敲响了鸣冤鼓。”
上官瑜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确认了一句:“确定是那位伶人?”
上一世他可是早早逃命,天高海阔,再也不曾出现。
常德点头:“是,落仙居的头牌青衣庄生,因为他出现的时候,穿着一袭戏服,似乎是曾令他一息成名的那个角色的戏服,许多民众都识得,不会错。”
上官瑜神色闪过一抹复杂,不觉低语般讥讽了一句:“他有什么冤好伸!”
常德:“......”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接话。
上官瑜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换了语气问了一遍:“他伸什么冤?”
常德没有生疑,立刻道:“他嚷着自己与太子清清白白,太子只是偏爱他唱曲,才对他另眼相待,绝不似坊间传言的那种关系。还说是有心人针对太子设的阴谋,目的便是毁了太子清誉,好让那些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说,太子宅心仁厚,勤政爱民,未来一定会是一位极好的君王,他站出来,就是希望民众不要被蒙蔽,被利用。”
上官瑜讥讽的勾了勾唇:“京兆府尹呢?在他府衙外闹这么一出,可有何反应?”
常德道:“京兆府尹不在府衙,衙内其他人出来查看情况,当时周围已经吸引围聚了大批民众,他们想去带走庄生......”
他顿了下,眸底微微流露一抹凝重,“只是晚了一步,庄生大喊着誓死还太子清白,还民众真相,一头撞死在了鸣冤鼓前。”
上官瑜惊得一下坐直:“你说什么?庄生......死了?自己撞死了?”
常德微微点了下头:“是,还留下一封万言血书。”
上官瑜不知是不是突然起的急,还是心绪翻涌的厉害,没来由的胸口一闷,几日未泛起的恶心再次袭了上来,连探身都不及,直接呕吐了起来......
常德吓了一跳:“皇妃,您怎么了?”
上官瑜摆手想示意无事,刚一动,又是一阵大吐。
常德赶紧出去唤人。
管事妈妈,丫鬟,乌压压来了一群。
有等上官瑜稍稍缓解后,扶她去床上的;有麻利的开始清扫残物的;有赶紧去外院让人找大夫的......
好在有费妈妈和顾妈妈坐镇,倒还算有条不紊。
常德第一次见上官瑜这模样,完全傻眼了,等唤来丫鬟们,就呆怔着站在一旁,眼睛定定看着她们,思绪却是放空的.......
盼夏正打算去厨房给上官瑜端些清粥过来暖暖胃,吐了这一阵,此刻胃里肯定又空了,瞥见一旁傻愣的常德,不由有些不忍,上前安抚了一声:“没事,近来皇妃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常德总算回神,闻言却是一惊,忙道:“皇妃生病了?”
盼夏瞧着他那木头样,长长深吸了口气,戏谑道:“等你以后娶媳妇了,就明白了。”说完,便没再停留,直接往门外走去。
常德被她说的云里雾里,正想追上去问清楚。
映秋撩帘出来:“常护卫,皇妃找你。”
常德一怔,立刻转身。
上官瑜此刻靠躺在床头,面色因刚刚呕吐过,显得有些苍白虚弱。
“皇妃,您还好吧?”常德忍不住关心道。
上官瑜扯唇笑了笑:“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