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时,以为是自己眼花。
大人有喜爱的姑娘了?
何时的事?
是哪家的姑娘?
怎么从来没听他提及过!
难怪军中那些风情万种的风月女子,他正眼都未瞧过,原来是心中早已有了人?!
这般看,大人还真是痴情又纯情呢!
他心里好奇得紧,但却没胆开口问,毕竟从他跟在大人身边,就发现了,大人似乎不怎么喜欢谈论涉及其自身私事。
于是,这疑问就一直留在了他心底。
一路北上,他们一刻不曾耽搁,他总觉得大人对于赶往都城有着一种极少有的迫切和期待,开始时他只道大人是重视这次进宫面圣的机会,如今来看,或许是......都城有他想见的人?
他拿起茶杯喝茶,不由偷偷侧眸瞥了大人一眼。
年轻的男子敛着眸,慢慢喝着茶,俊朗的脸上神色极淡,不怒自威,有着他这年纪少有的冷然肃杀之气。
只有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自己最清楚,他这一身的煞气是如何而来。
大人用兵如神,骁勇善战,但大小战役无数,几乎每次都是拿命在拼,军中可不比寻常官衙,身后即便有人也不顶用,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令三军信服,令将领死忠。
大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可是多少人家想要的乘龙快婿。
也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入了他的眼?
他若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见。
……
都城,重华宫。
上官瑜装了几日病,终于渐渐“康复”。
柔妃期间也曾招她入宫,甚至特意唤了太医替她问诊。
上官瑜不免心虚。
没曾想,那太医把了会脉,蹙着眉回禀柔妃,说她郁结多思,又恰巧受了凉,一受刺激才会病来如山倒。
太医嘱咐要静养,顺势开了好些调养的药。
柔妃本是心里存疑,觉得她是为了针对严鞠薇故意装病,如今听太医这般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府上,上官瑜越想越不对,等萧衍回来一问,才知道那太医早得了他的嘱咐。
上官瑜笑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会瞒,连她都没提早告诉,害得她白白提心胆吊一场。
萧衍笑着解释:“我是为了以防万一提早与吴御医打了招呼,哪曾想母妃真的会招他来验证。”
上官瑜倒没真想与他计较,如今顺利过关,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用进宫问安。
“这些药怎么办?开都开了,难道都不要了?”她主动转移了话题。
“吴御医应是开的滋补气血的药,我明日进宫再详细问他一下。”萧衍眸光柔和,“你小日子来的时候,不是偶尔会胀痛,喝些药调理调理。”
上官瑜低低应了一声,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腊八过完,便是小年,转眼就要到除夕。
重华宫内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年味越来越浓。
这日,天气晴朗,无风。
上官瑜和一群小丫鬟在院中剪窗花,常德突然求见。
“你们继续剪着。”上官瑜起身,笑着道,“我这还没剪完,谁都不许替我剪,我就不信剪不出一张好看完整的窗花。”她会这么说,是之前她跟着剪的那些不是哪里断了,就是大小不均匀,着实有些难看。
小丫鬟们笑嘻嘻应:“是。”
上官瑜出了凉亭,笑意已敛,朝常德道:“你随我来。”
常德拱手应“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正院明堂。
上官瑜在主位坐下,示意常德坐着回话,才开口问:“可是有何进展?”
常德道:“奴才按您的意思在澜闺坊守了一段时日,终于等到了您描述的那位小姐。后来一路跟着她……发现她进了六皇子的寝宫。”
上官瑜蹙眉:“六皇子?”
常德点头:“奴才多方打探,终于稍稍探听到了一些眉目,那位小姐姓花,据说是六皇子南下杭城时带回,深得六皇子喜爱。”
姓花?
杭城……
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
上官瑜一怔,瞬间犹如醍醐灌顶,怪不得自己觉得眼熟,原来是真的见过。
那位姑娘,应该是乐意坊的花灵姑娘吧,没想到如今她竟到了都城,还成了六皇子的偏宠。
她不认自己,莫非是因为此缘由?
常德见她蹙眉不语,一时有些猜不透她心意:“皇妃,奴才……会继续盯着,有关那位小姐的事一定事无巨细调查清楚。”
上官瑜敛下心神,抬眸看着常德道:“不必了。”
既然已经知晓对方身份,不过是皇子的风流韵事,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还以为花灵姑娘那般脾气秉性的人,不会自轻自贱,愿意不清不白委身于人,终究是自己看错了。
常德心里不解,不过既然皇妃吩咐,自是应道:“是。”
上官瑜有些讪讪,屏退了常德,在位置上默默坐了一会……叹息一声,起身,重新走回院中。
“你们没动我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