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石铺砌着小径,她半垂着眸慢慢走着......
刚刚她自然能找到推拒的缘由,只是,一来是柔妃第一次邀约,身为新媳妇总得给几分薄面;二来她倒也想去看看,羽妃组这次局的目的何在。
后宫那些嫔妃闲来无事时常会办些宴席打发时间,上一世身为太子妃时,她偶尔也会在杨皇后的授意下参加一些宴席,既可以拓展一下自己的交际圈,也能从闲谈中听到一些前朝信息。
她那时为了太子能稳固势力,可谓不遗余力。
若不是后来无意中被她撞见那赤裸裸、污秽不堪的一幕......只怕还在努力想为博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的认同而做着努力。
上官瑜唇角自嘲的勾了勾,年少无知的时候,果真是最傻最天真的……
不知不觉正好走到了一棵开得正盛的腊梅树下,上官瑜微微抬头看去,玫红色的花一朵朵绽放在褐色的枝丫上,没有绿叶的衬托,却有一种独有的傲然之美。
沁凉的风吹过,有几瓣粉色花瓣随风飘落,上官瑜伸手接了一瓣......
花落成泥,又是一生。
自己过了可笑又可悲的一生,没想到竟然也如这花一般又重来了一世。
是上天的垂怜,还是捉弄呢?
......
“七皇妃在院里赏花?”柔妃语气透着丝冷然,不悦的哼了声,“她倒是有那闲情逸致。”
严鞠薇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表嫂一人在外等着兴许是无聊了,难得来您宫中,自然是新奇着......”正说着,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金色步摇,“姑姑,这支怎么样?我觉得很合您今日这身衣裳。”
柔妃看了眼,笑道:“你觉得好,就这支吧。”
严鞠薇俏皮的一笑:“那我给姑姑戴上。”
柔妃笑应:“好。”
两人说说笑笑又过去了好一会。
柔妃看了眼天色:“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严鞠薇故作矜持的问:“姑姑,这样的场合,薇儿一起去会不会不合适?”
柔妃道:“有本宫在,你怕什么。”
严鞠薇便腼腆的笑应了声,上前亲昵的虚扶住柔妃的手臂。
柔妃笑睨了她眼。
姑侄女俩相携着走出内室,就见上官瑜不知何时已安静坐在客椅上等着。
“母妃,严表妹。”上官瑜起身,笑盈盈唤道。
柔妃看见她,脸上神色瞬间便淡了些,想说教几句,一时又挑不出她的错处,最后淡淡应了声:“嗯。”
严鞠薇则虚应的笑了笑,朝她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柔妃重新启步往外:“茶宴快开始了,走吧。”也不知是不是对上官瑜说的,视线直接越过了她。
上官瑜却仿若未觉,笑应:“是。”
严鞠薇越加紧密得靠近了些柔妃,好似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上官瑜笑笑,很识趣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
羽妃所住的寝宫离怡景宫不远。
几人很快便到了她宫门外。
一如上一世记忆中的模样,上官瑜远远就看到了院墙外侧花坛中的菊花,尽管已是冬季,红、黄两色的菊花却开得正盛。
严鞠薇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低声道:“姑姑,这是菊花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开着?”
柔妃心里似被刺了下,眸光微微闪过一丝不悦,装着不以为然道:“宫中不应季开的花到处都是,并不是稀罕事。”
严鞠薇恍然,笑着点了点头:“哦。”
上官瑜却知道,这是永兴帝特意命人为羽妃培育的,据说四季都能开花,后宫独有一份。当时听杨皇后提及此事时,听着语气都是带着艳羡和不甘;何况柔妃,心里自然介意。
四妃之中,除了荣贵妃,羽妃是最受宠的,据说“羽”字是永兴帝亲自拟得封号,而其他两妃都是司礼监帮着选的。
那时候二皇子与太子争夺日趋白热化,她免不得从杨皇后那里听到一些有关羽妃和二皇子萧俊母子的新秘事。
这般胡思乱想着,已经不知不觉跟着走到了设宴处。
大部分受邀的女眷都已经列席。
柔妃带着严鞠薇一一打着招呼,那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严鞠薇是她新入门的儿媳妇。
上官瑜乖乖站在身后侧,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意。
“这说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看看,柔妃娘娘这儿媳妇眉宇间与娘娘还有几分相似,不说还以为是母女呢。”
有见过上官瑜的,立刻扯了扯她衣袖:“那应该是娘娘的侄女。”
说此话的嫔妃立刻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端起茶盏掩饰尴尬。
柔妃笑而不语,不见一丝怒意。
那嫔妃暗暗松了口气。
羽妃恰在此时,和德妃一道从正屋走了出来,两人见到柔妃,笑着打招呼:“妹妹来了。”
柔妃带着严鞠薇和上官瑜上前,笑着回礼:“两位姐姐。”
上官瑜随即福身朝两人分别行礼:“羽妃娘娘万安,德妃娘娘万安。”
严鞠薇听她唤人才反应过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