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闻言,意味深长暼了眼蔺荀。
乐心助人?蔺荀?
蔺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掩嘴轻咳一声:“母亲说笑的。”
周氏一直默默在旁打量着蔺荀,见他眼神清明,举止得体,只有在涉及瑜儿时,才会没来由的羞涩紧张。
而且这孩子长得着实好看,眉目清秀如画,靛青色的衣袍称得他肌肤似雪,与瑜儿站在一起,简直就像话本里说的金童玉女,让人赏心悦目,心下顿时又满意了几分。
秦氏也在观察着母女二人的反应,尤其上官瑜落落大方,端庄大气,真是越看越满意。
她似突然想起,道:“今天有圆笙师父讲道,我看时辰差不多了,要不现在一起过去?”
周氏闻言,看了上官瑜一眼,又忍不住瞥了眼蔺荀,微微点了点头:“好。”
上官瑜前世这年纪的时候是最烦这些经文,每每一遇到这样的时候,都会找机会开溜;但后来成亲,遭遇一连串变故,渐渐便没那么排斥听人讲道。
她后来觉得,也许自己所承受的这些,或许就是经文中所说的宿命与因果,是她一辈子要做的功课所以她没有一死了之,没有抛下自己的责任可惜天意弄人,最后还是落得个满门被诛的凄惨下场
那么如今这一世,又是什么呢?是对于上一世她用力活着的奖励?
上官瑜唇角勾出一丝淡讽自嘲的笑。
蔺荀默默走在她身侧,发现她自刚刚开始就沉浸在自己心绪中,周遭一切仿佛都被排拒在外,心底除了担忧,还闪过一抹失落。
她对他
蔺荀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这一世,一切都会不一样
几人陆续走入法场。
一个着住持袈裟的和尚盘坐在上位的团蒲。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排和尚。
再后面的团蒲上,几乎坐满了信众。
上官瑜一行到的的时候,只能在边角的位置选了几个团蒲盘腿坐下。
没一会,圆笙住持念了声:“阿弥陀佛。”便开始讲经。
鼻尖檀香萦绕,心跟着渐渐宁静了下来
圆笙道行很高,讲得经很深入人心,足足一个时辰的经文,众人反倒觉得时光流逝太快,颇有些意犹未尽。
一小和尚起身开始逐客。
众人无法,陆续起身离开大殿。
上官瑜他们跟在后面
秦氏对周氏道:“我预订了斋饭,现在过去吃正好。”
周氏笑夸了一句:“你办事一惯最是周到。”
秦氏很是受用。
几人先后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一个小和尚突然追了上来:“两位施主,稍等。”
上官瑜和蔺荀同时回头看去。
小和尚赶至两人面前,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两封折叠整齐的信,一封给了上官瑜,一封递给蔺荀,不待两人询问,直接道:“这是圆笙师父给两位施主的赠言,请两位施主回府后再拆开。”
又道,“师父说,时也,命也,造化在人,他言尽于此,望二位好好参悟,不必再来寻他。”
秦氏和周氏满脸惊疑,互相对视一眼,能得法华寺圆笙住持赠言可是极大的荣幸,更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寻常人就是想单独求见一面都不易。
上官瑜捏着手中的信则不觉蹙了下眉,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蔺荀倒是面色淡定,将信收进袖中,拱手有礼笑道:“有劳小师父。”
小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朝他们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秦氏似想到什么,满脸笑意:“圆笙住持是不是瞧出了”话到一半,看了一眼周氏,意有所指眨了下眼。
周氏瞬间领会,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刚刚小师父明确提了回去看,应是圆笙住持的旨意,若违背,怕适得其反,否则可以当场看一下那两封心中究竟写了什么。
“走吧。”
蔺荀提醒众人。
一行人重新往用斋饭的地方走去
用完午膳,便要打道回府。
临别时,蔺荀终于忍不住逾矩对上官瑜低声道:“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自己不便出面,可以让你大哥哥来找我。”
上官瑜一怔,干笑了下,没有驳了他好意,却也不敢当场应下。
待回去的马车上,上官瑜越想越不对,若有所思看了眼自家娘亲。
“母亲,您不跟瑜儿说说今日是什么状况?”
周氏眼见瞒不住,笑着反问道:“你觉得蔺家公子如何?”
上官瑜其实已大致猜到了母亲的用意,但真正证实,心中还是浮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以至于令她哑然半响,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周氏叹了口气:“母亲也不舍得让你这么快许人家,但是”她轻轻将女儿的手合握在自己掌中,说起了上官时庸的担忧,“若你不想这么早嫁人,可以先定亲,母亲会和人家商量晚点成亲,好不好?”
上官瑜其实也曾想过这些事,但总觉得不至于这么急兴许心里也抱着侥幸,毕竟上辈子太子迎娶她之后,其余那些皇子并没有急着成亲。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