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身去拿斧头,一开始没有心理准备,一把提起,差点因为太重没握住,砸自己脚上。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再次去拿的时候,便用了十二分认真。
他捡了一根木头放在中间位置,然后两手抡起斧头正要准备往下砍......
“你确定你那扎得叫马步?”悠悠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你阿姐可跟我说,你是有基础的。”
信口就来,完全没有一丝骗小孩的罪恶感。
上官又琛深吸口气,心道,不能给阿姐丢脸。
他回忆着外院那些护院扎马步的训练,然后重新调整了姿势,等了一会,见对方没再找茬,他忍不住偷偷侧眸暼了眼躺椅那……
却发现那人连个姿势都不曾变过,完全似睡着了般,也不知刚刚说的话是随口诓他,还是别处生了眼睛。
他深吸口气,没再看他,重新抡起斧头,砍起木头……只是没想到这砍柴看起来容易,自己这一斧头下去却是半点木屑都没砍下来……他不信邪,重新又瞄准,砍了十来次,好不容易终于劈开一根。
“唉……现在的小年轻哦,都比不得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砍柴利索,哎~”凉凉揶揄的声音再次传来。
上官又琛:“......”
他决定当没听见,继续砍木头,慢慢的似乎开始掌握一些诀窍,砍得越来越顺手,也越来越快……
躺在躺椅上的商令袭唇角意味深长的勾了勾。
……
一连几天,上官又琛上午上学,下午就在商令覡院子里砍木头。
小手磨出泡,他咬着牙硬没有吭声,就是不想让商令覡寻着机会找阿姐告他状。
上官瑜私下也让人偷偷去查看过,见商令觋教学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好在琛儿似乎也接受良好,而且在她心里其实信任他居多,所以便没有过问。
不知不觉就到了太子选妃之日。
天公倒是颇给面子,风和日丽,暖阳高照。
上官瑜着一身黛绿色华服,抹了些胭脂,显得比平日里多了抹端庄,却也成熟老气许多。
她到的不算晚,然而等宫中小太监迎她到这次宴席举办的地点时,受邀的大部分官家小姐几乎已尽数到场。见她到来,纷纷侧头看了过来......
上官瑜唇角苦笑的扯了下,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她再次深深感到了那种恍如隔世的怅然感。
杨云雅主动朝她笑着点头打招呼。
她今日着一身红色绣牡丹花的华服,搭配粉嫩妆容,娇媚中又透着一丝可爱,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
上官瑜含笑微微颔首回礼。
上一辈,自己也同杨云雅一样上心,还特意让人去打听太子的爱好。听说太子偏爱牡丹,她当时特地命人赶制了一件绛红绣牡丹华服,没想到身穿它来赴宴的时候,与杨云雅竟然撞了衫。
相比来说,她的那件颜色偏暗,更显淑雅端庄;杨云雅的更加艳丽打眼,却在她的衬托下,不免多了丝轻浮。因此,上一世,杨云雅别说与她笑着打招呼,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上官瑜与几家相熟的小姐互相见了礼,就在偏落空的位置坐下。
几位小姐见她如此,都颇为惊疑。
这上官瑜不是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怎么今日表现的这般反常,莫非是以退为进?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小太监尖细清亮的声音募得响起。
底下交头接耳的说话声瞬间噤音,整齐划一的起身,半蹲行礼。
“太后娘娘金安、皇后娘娘金安。”
不知谁先起了头,小姐们异口同声的跟着请安。
蒋太后笑着抬了抬手:“平身。”自从交出政权后,她变得平和了许多,已经不似垂帘听政时凌厉严苛。
杨皇后笑容可掬,她一惯是母仪天下的典范,散发的气场自是一种令人亲近的亲切感。
“谢太后恩典。”
等蒋太后和杨皇后落座,小姐们才跟着一一坐下。
“皇后,你要不要说几句?”蒋太后笑着问杨皇后。
杨皇后压低了声,凑到蒋太后跟前,低喃道:“母后,陛下等下也要过来,要不就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
蒋太后笑道:“这次是你选儿媳妇,自当听你的。”
杨皇后笑嗲了句:“也是您选孙媳妇,您可得帮着把把关。”
蒋太后笑而不语,自然明白不过是皇后客套之言。
杨皇后也没在这话题上继续,朝一旁的管事嬷嬷眼神示意了下。
管事嬷嬷颔首,上前一步,笑着喊道:“下面就有请小姐们开始展示各自的才艺,就选最拿手的两样即刻。”
小姐们面面相觑,心中闪过疑惑和不解。
除了杨云雅和上官瑜。
一个是早得了祖父的暗示。
一个是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
小宫女们开始过来指引。
上官瑜选了书和画,故意放弃了拿手的琴和棋。
杨云雅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上官瑜却是不以为意。
小姐中选琴、棋的人居多,因为更容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