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早朝上的情况,有父亲和二叔在,她倒是不担心会出纰漏,只是更在意永兴帝此刻对上官家是什么态度。
是息事宁人?还是借题发挥?
所以一早就派了常德出去打探消息。
此刻她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命小丫鬟们上了一壶茶,边晒太阳边等着。
秋末的季节,金黄色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气息,洒照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很多树上的叶子陆续凋零飘落,只有西北角处的一丛菊花开得正盛,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极为耀眼。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形容得真是再贴切不过。
人生若菊,等得也不过是宜时、宜地、宜位而已。
她替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喝着……
映秋和盼夏便干脆带着小丫鬟们清理着院中的落叶枯枝。
阳光明媚,晒得人懒洋洋的,竟生了一丝困意。
常德恰在此时,快步走了进来。
见上官瑜正支着鄂坐在石凳上,他眸底略过微讶,但很快回神,上前拱手行礼,唤了声:“小姐。”
上官瑜掩嘴打了个哈欠,问:“可打听到什么?”
常德道:“大少爷无恙。”
上官瑜闻言,心底终是松了口气,‘自以为’和‘已确定’总归是不一样。
常德继续道:“刑部那几人并没有放出来。”
“哦?”上官瑜挑眉。
昨日她顺着蔺荀的话,要将刑部那几人送进大理寺,一来是当时气愤至极,二来也想让他们吃点苦头。
大理寺那牢狱据说阴森、暗黑、恐怖,可比普通牢房难挨的多,寻常人经过都会绕道走。
他们这帮养尊处优惯了的朝中大臣,正好去里头清清脑子。
后来大哥哥一来,更是没半点转圜余地,直接就命人将他们送去了法办。
不过她清楚,以他们几人在刑部的关系,只是以醉酒闹事之罪名,能关上三日就顶天了。
若是皇上开口,只怕今日就会被放出来。
常德道:“大理寺卿陆淙陆大人好似掌握了一些他们犯罪证据,不肯放人,皇上同意彻查。”
上官瑜眸底流露一抹深思,还以为是父亲和二叔说了什么话压了刑部。
证据?
“有没有查到是什么证据?”
常德摇头:“陆大人口风很紧,刑部尚书邹毅想找他探听,都直接被回拒了。”
上官瑜若有所思:“可是知道陆大人的证据从何而来?”
常德继续摇头,道:“但属下可以肯定,老爷和二老爷之前应该也不知情。”
上官瑜颔首:“知道了。”然后吩咐道,“继续帮我关注着此案进展,一有消息立马回禀我。”
常德拱手应道:“是。”
然后行礼退了下去。
上官瑜端起茶盏,发现茶水已冷掉,遂又重新搁回石桌,眸光半敛,一脸深思。
如果不是父亲他们,又是谁想要除掉刑部那几人?目的为何?
脑中突然闪过一抹湛蓝色清贵身影。
是他吗?
……
院拱门口突然有人影晃过。
上官瑜微微凝眉。
来人躲在门外沿口处,似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地下投射的倒影却是清晰的出卖了她此刻的状态。
“去看看是谁。”上官瑜唤了离得近的盼夏。
盼夏应道:“是。”然后快步朝拱门处走去.....
“薛妈妈?”
薛妈妈满脸挣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鼓作气走到这,临了又踌躇起来,没了勇气进去,便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盼夏突然出声,将正巧背着她的薛妈妈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盼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扬了抹尴尬的笑:“是盼夏姑娘啊......”
盼夏笑道:“薛妈妈可是有事?”
薛妈妈干笑着,欲言又止。
盼夏见状直接道:“薛妈妈是要找小姐吗?”
薛妈妈默了一下,终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点了点头:“嗯。”
“那妈妈随我来吧。”
薛妈妈又“哎”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小姐。”薛妈妈见到上官瑜,赶紧福身行礼。
上官瑜微微含笑道:“薛妈妈不必多礼。”她打量了眼她神色,直接问道,“是不是琛儿那边有什么事?”
薛妈妈一震,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她暗暗吸了口气回道:“老奴不知道算不算是事,只是上次小姐说,少爷有任何细微变化都需要注意,所以老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同小姐来说一声。”
“哦?琛儿怎么了?”
“老奴发现这两日,少爷不似之前那般用心读书了,以前他下学回来肯定第一时间就去小书房做功课,每次都是废寝忘食的看书,都要老奴催上好几遍才肯歇息。但这两日不知怎么了,下学的时间,却是迟迟不见回来......老奴不放心,就去私下问阿凌,可是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跟老奴说实话。老奴就想着隔日跟着偷偷去看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