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笍开心得像个孩子,本来就亲近上官瑜,如今更是表姐长,表姐短,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她就算存了些银子,也舍不得买这么一整套胭脂水粉。
自家表姐真是太大方了。
小二对着上官瑜也是格外热情,这位客人不但自己花大价钱买,还推销人家买,若是店里的客人人人都像她一样,他们店里不得财源滚滚来?
小二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将上官瑜和周丽笍送到了店门口。
“两位贵客,月末会有一批新到的胭脂,若有兴趣,一定要赏光来看看哦,到时小的给您们留最全的。”他故意压低了声,“小的一定跟老板要一个最低的折扣。”
月末?
虽然不知道赋税案会审理多久,但永兴帝绝不会拖到月末都不回都城。
赋税案是重要,都城那边更重要。
对于太子,永兴帝即便眼下没有几年后那般疑心和忌惮,但肯定已经开始猜忌,不然怎么会将二皇子留在那里制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反正赋税案他既然派了大理寺查,最后结果如何,都会如实禀告与他,四皇子和六皇子目前还没有那么大能耐能左右大理寺。
而且四皇子萧纲一直生活在亲大哥太子殿下的光环之下,像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活得甚是憋屈,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自然想极力表现证明自己。
她都能看出来,永兴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这次赋税案,交由萧纲和胡则宁,永兴帝一点也不担心会徇私包庇。
即便如此,他谨慎多疑的性子,还是派了萧纪在旁钳制。
他说多留几日,一来估计是给两个儿子吃颗定心丸;二来嘛,多半是故意给杭州城的官员看,他对赋税案很是看重,肯定要重办,最好别自作聪明从中作梗。
其实,上官瑜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以永兴帝那谨慎多疑的性子,怎么会愿意离开都城,南下杭城?
上辈子明明没有这一趟南行?
上官瑜觉得自己思绪飘的有些远,稳稳了心神,完全没叫人瞧出刚刚她的走神,她客气的笑道:“那就谢谢小哥了。”
小二又恭维了几声。
上官瑜和周丽笍走出店门。
周丽笍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她忍不住疑惑道:“咦?表姐,阿楷和阿戟怎么不在?”
因为是脂粉店,里面全是女客,而且客人也不多,刚刚进店的时候,就让阿楷和阿戟在门外等着。
上官瑜微微蹙眉。
刚刚她就觉得奇怪,廖曾进来的时候,她似乎有看到两人因为不放心,还探头张望过。
但后来萧衍进来,门口却是毫无动静。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脂粉店是以凹字形“藏”在两间店铺的中间,离街道隔着一条比普通显宽的短巷,有闹中取静之意。
上官瑜走着,心里不自觉开始起疑。
怎么会没有半个人影?
阿楷阿戟不见踪影。
甚至没有新的客人进来?
难道.......
未等上官瑜深想,只觉耳边有风刮过,周丽芮突然软软的朝她身上靠来。
上官瑜本能伸手扶撑住:“芮儿?”
周丽芮毫无反应,显然晕了过去。
而周丽芮的丫鬟已经应声倒地。
南香会武功,警惕性比常人高,察觉到突如其然的暗器后,瞬间偏了头,堪堪躲了过去。
她全身紧绷,立刻上前将上官瑜两人护在身后,戒备的四下搜寻。
上官瑜在一开始的慌乱后,反倒镇静下来。
光天化日,又是在杭城街市,背后就是脂粉铺,虽然眼下这周围应该是清了人,但想要对付她们,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一个身着蓝黑色长衫的年轻随从很快走了过来:“上官小姐,我家主子想请您过去喝杯茶。”
来人年纪不大,眉目清秀,脸上挂着客套的笑。
上官瑜眼睛眯了眯,记忆中似乎是跟在萧衍身后的随从。
南香的心却瞬间提了起来,赶紧上前一步,隔绝那年轻随从与上官瑜的距离。
那随从倒也识趣,没有继续上前,笑盈盈的瞥了眼南香,才将视线重新放在上官瑜身上。
上官瑜心里有些不悦,语气却未变,甚至还带了丝笑:“哦?请我喝茶?”
陆非不厌其烦的笑应道:“是。”
“支走了我的随从,又无故打晕我的表妹......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上官瑜摇了摇头,“恕我不敢苟同。”
陆非陪着笑道:“主子说,上官小姐聪慧大度,肯定是能理解的。”
上官瑜眼角微挑。
陆非继续道:“主子还说,小姐不是一般人,也一定不会大喊大叫的。”
上官瑜:“......”她是不是还得谢谢他的赞誉?
“你主子就这么笃定?”
陆非呵呵干笑:“事实证明,主子是对的。”
一开始他也有顾虑。
何不干脆将人都弄晕,带过去不是更稳妥?
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