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殊冷冷瞥了眼小妹。
周丽笍见这大哥还是有些发憷,刚说完,见他眼神杀过来,立马往上官瑜身前躲了躲。
上官瑜适时道:“大哥此言差矣,在座的没有人比徐小娘子更清楚孩子是怎么没的......是吗?徐小娘子。”
“妾身......妾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妘儿有气无力道,然后便见她挣扎着起身去拉周彦殊的手,“彦殊,我好累,你带我回去吧。”
“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去哪?”周丽笍冒出头嗤一句,又赶快缩回去。
周彦殊心疼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早知道是这种场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带妘儿过来。
周老太爷啪得拍了下桌子:“笍儿说的对,都没说清楚,全都给我好好待着。”
周彦殊脸色一凝,不情愿的缓下动作,老爷子的话,他不能忤逆。
徐妘儿心里哀叹,上官瑜明显来者不善,她得赶快想办法脱身。
要不直接装晕?
对,等等如果再逼问她什么,她直接装晕好了。
周丽笍见祖父为她撑腰,立马又凉凉刺一句:“这么急着逃,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周彦殊气道:“妘儿身子疲累,本就还不宜下床,什么心虚?你好好说话。”
周丽笍讪讪。
上官瑜不想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倒回正题:“徐小娘子,我只是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费不了多少精力的。”她又笑盈盈道,“表哥放心,我特意询问过大夫,徐小娘子如今坐躺着说会话,已经不碍事了。”
周彦殊闻言不好再说什么。
徐妘儿心底一沉,本就失了血色的脸上,似乎愈加苍白了些。
上官瑜直接问道:“徐小娘子,孩子没了,究竟是不是表嫂害得?”
徐妘儿眸光带着盈盈泪光:“表小姐,妾身从来没有说是姐姐害了孩子,为何你要苦苦相逼。”
她还什么都没问呢,就嚷着她逼迫她?
上官瑜唇角讥讽的勾了勾,淡笑道:“是,你虽什么都没说,却让府中上下都认为是表嫂害了你的孩子,让她百口莫辩。”
“那你要妾身怎么办?”徐妘儿气若游丝道,“你如果想让妾身再与大家声明一遍,好,妾身说,妾身的孩子福薄,没机会出来见见初升的太阳,见见父亲娘亲,见见期许他降临的亲人们......”她说着,悲痛的哽咽了起来,缓了半响,才又道,“妾身的孩子不是姐姐害得,请大家不会误会姐姐,都是妾身不好,没有保住孩子,要怪就怪妾身吧。”
周彦殊不忍,轻轻替她抚去眼角的泪:“妘儿,别说了。”
简氏木然看着他们。
周丽笍终于明白表姐对她说的,徐妘儿的厉害之处,还真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她状似处处都在还大嫂清白,但其实什么都没解释,大嫂根本无从辩驳。
人本来就会同情弱的一方,徐妘儿身份低微,失了孩子,即便大嫂不是有意,总归是会让人往坏里想的。
所以如果不是表姐查出真相,大嫂这冤屈还真当吃定了。
上官瑜开口道:“的确该怪你。”
徐妘儿梨花带雨的脸上一愣,没想到上官瑜居然直接接了她的话,心中酝酿好的说辞顿时卡在喉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上官瑜黑眸如炬,盯着她泪盈于睫的水眸,淡淡质问:“你明知自己身子虚,为何不好好躺在床上静养?”
“妾身......”
上官瑜没让她开口的机会,继续质问:“是表嫂说要让你晨昏定省?还是大舅母怪你不懂规矩?还是府中谁说你闲话了?”
徐妘儿不自觉抿着唇,无话反驳。
“所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去正院找表嫂?”
周彦殊微微锁起眉,略带迟疑的看向徐妘儿。
他一回来就听说孩子没了,妘儿去掉半条命,母亲又说孩子在正院没的,和简氏脱不了干系,他还没静下心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经上官瑜这么一提醒,的确,妘儿何故要跑去正院?
徐妘儿自然察觉到周彦殊若有所思看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妾身觉得前几日身子好了很多,大夫也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对胎儿有好处,所以妾身那几日会在院中慢慢散散步,身子都没什么不妥。”
她咽下哽咽,才继续道,“妾身就想着,既然身子已经无碍,总不能恃强怙宠,不懂规矩……能在府中安胎,已是妾身三生有幸。”
“妾身不能让大少爷为难,该做的规矩总得慢慢做起来。本以为就只是去正院向姐姐问个安……没想到……没想到竟出了意外……”她又开始嘤嘤哭起来,“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保护好孩子,不能怪旁人的。”
说了一圈又绕回去了,反正就算她有错,罪魁祸首还是简氏。
周丽笍算是开了眼界。
“好了,好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哪有娘亲不想孩子平平安安出生,不哭了啊,大夫说,小月子也要重视,别哭坏了眼睛。”周彦殊心疼的哄道,“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养好身子最要紧。”
徐妘儿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