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阻止道:“天色已晚,这里我们又人生地不熟,你出去能做什么?别自个人迷路回不来。”
南香只好作罢。
上官瑜道:“先看看情况再说,若是等到明日还没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南香“嗯”了一声。
好在酉时七刻的时候,院里终于有了动静。
南香起身去查看,楚大娘和楚阿五相继走了进来。
“大娘、阿五,你们回来了。”
楚大娘道:“回来了,你们吃过没?”
南香点头:“嗯,吃过了。”
楚大娘说起了去找楚阿五的事。
原来楚阿五从里正家出来,被几个年轻人叫住,一道去了范黎家,聊着事忘了时辰。若不是楚大娘寻去,恐怕此刻还不晓得回来。
楚阿五脸色有些暗淡,朝南香点头打了声招呼。
南香笑着道:“没事就好。”然后转身又重新回了屋。
楚大娘便拉着楚阿五往厨房走去,让他先坐在四方桌前,自己去灶台拿来一直温着的番薯芋艿:“快吃吧,什么时辰了,肚子也不晓得饿。”
楚阿五扯唇笑了笑:“刚刚不觉得,娘一提,倒的确觉得饿扁了。”
楚大娘就有些心疼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拿了番薯递给他:“快吃。”
自己也拿了个芋艿,剥着皮,忍不住问道:“听说今年又要增加两成田赋?”
楚阿五咬番薯的动作一顿,但很快便装着若无其事的咬下一口,点了点头:“嗯,刚刚里正就是宣布这件事。”
楚大娘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好事。俞少爷还说朝廷这几年不会涨税赋……”
楚阿五抬头:“她说了这话?”
楚大娘点头:“是啊,我以为她是都城来的,消息应该灵通些,不会有错……”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开始忧心忡忡道,“眼下日子都紧巴巴的,若是再增加两成田赋,这日子接下去该怎么过?”
楚阿五看着楚大娘,本欲出口的话,临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有些事,现在说出来,只会让娘担心,还是等事情成了再告诉她吧。
……
接下去几日,楚阿五早出晚归,同往常无二,没人发觉异样。
直到一日,镇上突然来了一群人,宣称是镇长派来,将正在里正家干活的楚阿五和村上其他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一并抓了去。
不明白其中缘由的村民,人人自危,私下议论纷纷起来;而知道利害关系的,不由开始担惊受怕,怕自己什么时候也被抓了去……
楚大娘知道此事,已是楚阿五被抓一个时辰后……
得知这个消息,她眼前一黑,突然脑袋发空,完全失去了方向,糊里糊涂的就往屋里走……
来报信的人奇怪看了她眼,摇了摇头,离开了。
“大娘?大娘?”南香担忧的声音,一声声唤着她。
楚大娘悠悠转醒,见是南香,张了半天嘴,呜咽一声哭了出来:“阿五被抓走了,阿五被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五被抓走了?”南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走出屋,就见到楚大娘倒在门槛那里,吓得她赶紧用手去探鼻息,还好气息还算均匀。
好在她唤了没几声,楚大娘便醒转了过来。
“说是镇长派来的人。”楚大娘眼眶通红,老泪纵横,“可是我家阿五一向老实本分,勤勤恳恳,也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惹上镇长,是不是抓错人了?”
楚大娘一怔,越加肯定道:“对,肯定是弄错了。”
“不行,我得去找里正问问清楚。”楚大娘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站了起来。
南香有些担忧:“大娘,您等等,我去同我家夫人小姐说一声,我陪您去吧。”
楚大娘摆手:“不用,大娘自己去就可以。”说着不顾南香阻拦,快步往院子外走去,几乎一路都在小跑……
南香看着楚大娘远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叹息了声,回屋便将此事告知了周氏和上官瑜。
周氏心里跟着着急,楚大娘和阿五都是好人,只是她们自己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帮却不知道从何帮起。
上官瑜微微凝了眉:“等楚大娘回来再说。”
南香点了点头。
……
太阳渐渐西沉,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吵的人莫名起了烦躁。
南香从里屋往院子跑了已不知道几趟。
终于在晚霞染红了整个西畔天空时,楚大娘步履蹒跚,从路尽头走来……
南香赶紧迎了上去:“大娘,怎么样?可是问到消息了?是不是抓错人了?”
楚大娘哭丧着脸,摇了摇头:“里正说,是镇长指名道姓抓的人,不会错!”
南香道:“那,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
楚大娘道:“我也这么说,可是里正很坚定的说没抓错,说是阿五和村里的、还有邻村的一些年轻人去了镇长家里闹事……”
南香一脸惊讶:“闹事?”
楚大娘眼里透出的都是不信:“里正就是这么说的。但我们阿五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性格倔了点,沉闷了些,却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又怎么会跑去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