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者,不敢有任何造作。
低眉顺眼的说道:“小人来青岚宗是为了报信。小人有清扬师叔的玉简。”
可说着,他想起来刚才像是把玉简给丢了,又急忙俯下身子,跪在地上,认错道:“小人刚才不知道怎么将那玉简给丢了,小人明明记得东西就在身上,刚才也找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石头。”
老者顿时严厉训道:“你说你是为送信而来,可是却又无法掏出东西,你让老朽如何能相信你,你莫不是探入我青岚宗的奸细。”
一听这话,他顿时惊惧变色,慌张的解释道:“小人所说都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小人确实有玉简,清扬小师叔亲自交到我手中的,还请法师大人明察。”
“如果所有人都如你这般说,那我青岚宗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了。今日念你是初犯,速速离去,老朽不会责罚于你。”
他闻言也是一喜,正站起来要离开,起身发现,原本混沌尽消,面前老者居然也不见了踪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既然逃过一劫,他不敢停留太久,便朝着下山方向奔去。
可是一直走到那段阶梯上,他才觉得不行。
既然是来送信的,不仅没有见到那位宗主,甚至连玉简都给弄掉了,这让小师叔知道,他有什么脸面。
如此想着,心中莫名多了些勇气,可是回身看去,却是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刚才所见庄严肃穆,连正中的那座大殿此时已经坍陷了半边,另一边也是摇摇欲坠。
如同地动山摇之后,满地更是血污,那股浓烈的残忍惨状正一幕幕的照进他的眼中。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更没有见过满地支离破碎的尸首,他脆弱的脑袋和胃都开始翻腾。
眩晕感加之肚中痛苦,他扶着身旁的石柱,无法遏止的呕吐,到后面已经再无东西,只有不停的干呕。
过了许久,才稍稍好受一些,瘫软的坐在石阶上,后背就是青岚宗的惨状,而眼前是万里山河,可心情却完全没有因此而变得有任何好受。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他问着自己,也同样问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人没有了,信也没有了,他甚至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那些死去的人,更没有勇气去寻找丢失的玉简。
逃吧,自己已经尽力了,就算到这里为止,小师叔也不会责怪自己的,他只是一个下人,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本能和理智最终战胜了小师叔的信任,他连头都不回的朝着山下跑走。
远在君南的清风众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此时发生在青岚宗的一切。
“没有任何动静。”从中心地带返回的清风汇报着侦测到事情。
“他没有发现你吗?”苏寒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敢多停留,不过我感觉他似乎无法活动,我想可能是这阵法束缚了他。”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他只是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不,应该不至于如此,他很骄傲,也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是不屑于用什么小手段来对付我们。”苏寒分析道。
“嗯!”清风也是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点,用一些障眼法来引诱他,只要能够成功阻止那血祭法阵,我们便是成功的。”
苏寒顿时沉默下来,他是亲身经历法阵发起的过程,也知道阵法的核心是那枚墨黑的珠子,可现在珠子被祭祀给吸纳入身体中,想要阻止阵法,首先便要杀了祭祀。
如果有什么可以让那祭祀将那珠子给吐出来的办法就好了,苏寒心想。
“现在这黑雾就好像乌龟壳一样,任何法器都无法飞进去,如果能够破除了那层黑雾,可能还有些办法。”清风也在一旁抱怨道。
苏寒顿时眼睛一亮,看向了清风。
对,就是黑雾。
苏寒一直都想错了方向,他以为这黑雾是祭祀的攻击手段,为了保护那枚珠子而特意释放出来的。
可是那家伙是坚信自己强大实力的人,丝毫不畏惧任何人来挑衅他,即使有攻击手段也是当场就会使用出来,而不是担心的给一层保护,那似乎就是对他实力的侮辱。
虽然不敢确信那位祭祀是否会如此谨慎,但苏寒也必须赌一把这层黑雾是血阵自我的保护,是为了保护某个过程。
而既然是个过程,那么在这一段时间里,那位祭祀是不会离开黑雾的中心,他在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似乎连为什么对方一直没有追出来,也没有阻止众人破除黑雾的事情都可以一并解释了。
既然如此,苏寒便有了一个模糊的主意。
他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思路,然后对清风道:“我有一座强大的阵法,可以用来对付那家伙。”
“阵法?”清风愣了下:“任何强大的阵法都需要花费时间和材料去建造。难道道友身上可以随身携带的?”
苏寒当然没有那种东西,但他有的是时间和材料。
但他对那祭祀无法离开那片地界做了分析之后,清风却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这太冒险了,如果你的分析是错的,对方是可以随意进出,那么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