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欲心颤的听着爱妻的声音,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
母子平安?
什么意思。
“宵…”
没等他继续追问下去,洛宵宵那边便率先果断的挂下了电话,留给人一通冰冷的忙音。
傅斯欲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累过。
他放下手机满脑子都是洛宵宵昨天听到怀孕后的神情。
恐惧、无助、焦灼,悲痛。
聚集了所有负面情绪,唯独没有喜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这么抗拒这件事情。
洛宵宵装的太好了,过去聊起孩子这个话题时,她总是充满期待的和他款款而谈。
让他天真的以为,她喜欢甚至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小孩儿。
可是她究竟是抗拒生孩子还是抗拒给自己生孩子,傅斯欲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感觉,洛宵宵一直都只是玩玩而已,所以他提过续约这种硬性的要求,试图用契约和合同把人留在身边。
真的能留住吗,傅斯欲想。
他压根对洛宵宵没有任何办法,她铁了心想做的事情,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洛宵宵喜欢玩,而他,凑巧是她花园里最漂亮的那只蝴蝶,唯一一只有逆骨的蝴蝶。
玩够了随时可以换另一只。
傅斯欲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会议室。
“傅总,请问还需要继续开会吗。”经理讨好的躬身道,全当没有听见了刚才的他打电话的语气。
傅斯欲森沉道:“散会。”
众人心有余悸的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情绪,都聪明的没有站出来挑衅他。
估计过段时间还得再开一个。
谁让他们运气不好,赶上总裁心情不好了。
—
公园。
阳光明媚的星期日,公园里有不少老人或是大人带着小朋友出来玩。
有两三岁的奶娃娃,也有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凑成一窝,你追我赶,笑声连天。
洛宵宵恬淡的坐在秋千上看着眼前一幅岁月静好的场景,任由身旁的小男孩怎么哭她都不理会。
“呜呜呜,坏阿姨呜呜呜!”小男孩不要命的哭嚎,用手一直抹着眼泪。
洛宵宵晃荡来晃荡去,面无表情道:“叫姐姐。”
“坏阿姨!”
“叫姐姐。”
“阿姨!”
“姐姐。”
这时有不少大妈看到后,赶来这边苦口婆心的掺浑水道:“哎呀我说小姑娘,你就把秋千给孩子玩会儿吧,公园里一共才四个秋千。”
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大人和人家孩子抢什么设施,丢不丢人。
哪知,洛宵宵脸皮厚道:“我也是孩子啊,为什么我不能玩?”
“就因为他比我小所以我一定要让给他?哪来的道理。”
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像是个放大版的真人娃娃,如果不看身高,别人怕真会把她误以为小孩儿。
“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孩子啊?”
兴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大人,大妈盯着越哭越厉害的小男孩,急切道:“那你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下去吧?”
“给孩子玩会秋千能掉块肉不,照顾小孩儿不都是咱们大人应该的吗?”
洛宵宵本身因为怀孕的事情就看哪哪不爽,听人这么一说,气笑了:“秋千有写着给谁玩的吗?只准他坐不准我坐?孩子怎么了?!哭怎么了?!”
“这世道是不是谁哭谁有理啊!”
小孩凭什么有那么多优待,就因为是孩子,所以吃的要主动分给他,玩的要主动分给他,当大人的活该要为孩子牺牲这么多吗。
应该的?哪来那么多应该的。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讲话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儿呢?”
“你跟谁俩呢?”洛宵宵怒气冲冲的盯着身边越爱越多的看热闹的人,道:“是,我不懂事儿,那这个孩子的父母就懂事儿了?”
“教出这么个不满足欲望就撒泼的主儿,好意思说我不懂事儿?”
女人的东北口音和m市的方言显得格格不入,彪悍的口音配合上娇甜清澈的声音,反而徒添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威慑力。
大妈满脸菜色的闭上嘴不说话了,结果,身边的小男孩竟然扑通一声躺在地上。
“呜呜呜我要玩秋千我就要玩,我要嘛。”
原本安静的人群因为小男孩的动作,重新燃气了火苗。
他们对着洛宵宵指指点点道:“有必要吗,跟一个孩子这么较真儿。”
“就是的,有必要吗,还讲那么多道理,不就玩个秋千吗?”
“啧啧真残忍,一看就是自私的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这种人以后当妈可怎么办啊。”
诸如此类不入流的指责话语溜进女人的耳朵里,她听到那句‘以后当妈可怎么办的时候’,火气和委屈腾的一下通通冲上头顶。
有几个老妇人于心不忍的看着孩子哭,甚至想要上前给洛宵宵拽下来。
“别过来!”
“我告诉你们,我怀孕了,你们谁敢动我,信不信讹死你们!”
她红着眼眶的破声怒喝道,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