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欲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奈何洛宵宵的卧室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像是赌石,他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在某个角落发现什么东西。
男人垂眼盯着手里把玩着的笔,目光深邃沉寂。
看洛宵宵的状态应该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现在时间尚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夜晚来临前选好她的生日礼物。
上午过忌日下午过生日,幸亏暗夜帝王的心性足够强大,换做其他人,怕是早没了心情。
卧室内寂静祥和,泛着淡淡的酒气。
傅斯欲仔细寻觅了一会后,心神一晃,拿上那本《总裁他又追妻火葬场了》离开了卧室。
“岁言。”他轻轻合上了卧室门,换上了一身相对居家的衣服,看起来倒徒添了几分亲和力。
“姐夫!我在。”洛岁言悠闲地吃着棒棒糖,见人出来,砰的一下紧张兮兮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他姐的老公,不是他的!
他姐怎么娇纵怎么闹都无所谓,自己可没有这胆子!
洛家作为硬挤进京圈的暴发户,说难听点,搁古代只有给人家顶级豪门提鞋的份儿,空有财力没有权力,谁没事儿敢惹乎京城的太岁爷?
洛岁言察言观色的能力没得说,看人这架势他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傅斯欲很满意小舅子的办事方式,直言道:“我要出一趟门,给你姐买礼物。”
洛岁言:“礼物啊?”
傅斯欲:“嗯。”
现在定制礼物已经来不及了,他最大的诚意就是亲自出门一趟挑选,免得洛宵宵醒了后要继续挑他毛病。
总裁也要面子。
“行,那我套件衣服咱就走呗。”洛岁言倒是痛快,说走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姐夫,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挑礼物啊。”
洛岁言直言直语的习惯和他姐很像,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想让你帮我看看。”
车子平缓的行驶上路。
洛岁言新奇的坐在副驾驶上,身旁便是令他过去闻之色变的傅斯欲,尽管现在关系近了不少,他也依旧不敢在对方面前造次。
“最近工作怎么样?”傅斯欲看出了小舅子的紧张,主动扯起家常道:“有没有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啊,没有,我们局里挺祥和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大案件。”洛岁言缩紧喉咙,回应的中规中矩,内心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满打满算姐夫只比他大了六岁,人家已经是世界闻名的顶尖成功人士了!别说他六年后,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可能都没法做到他的十分之一...
“太安稳不是什么好事。”傅斯欲趁洛宵宵不在,不避讳的冲着她老弟拆塔道:“你姐就是图安稳,每天无所事事的不务正业,给她机会都懒得伸手抓。”
说白了,无非是家里宠出来的,吃不了苦。
洛岁言不敢怒不敢言的低声应和,傅斯欲身上那股长年累月积攒出的上位者气势让他莫名的胆怵:“嗯,是。”
如果让局里那些警员看到平时跟局长说话都轻松自在的洛岁言这副模样,估计都得惊掉大牙!
“但你姐是女孩子。”刚才把女人贬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道:“她不愿意努力,没有上进心,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嫁给了我,作为丈夫和男人,我会一直带着她向前走。”
这些话,他从没有对洛宵宵本人说过。
在女人看来,她被活生生劈裂羽翼剥夺了自由自在的权力,孰不知,在傅斯欲看来,他正在带着对方前往一个更为舒适的圈子,鬼混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活,做出一番成就才能做到真正的愉悦。
“......”洛岁言感觉自己在听成功人士的讲座时,莫名被塞了一口新鲜的狗粮。
好端端的屠狗干什么!!
他像是路边狗,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傅斯欲轻轻睨了他一眼,没什么逼人的压迫感:“你是男人,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从小支撑傅斯欲走下去的便是这句话。
父亲逝世,嫡子失势。
他没有选择,作为家里仅剩的男性,他必须要主动撑起全部重担,带着母亲活下去,并且要活的更好。
他一针见血道:“洛家主理煤矿产业,煤矿是有限的资源,早晚都会挖空,现在的洛家在京城空有财力没有权势,站不稳脚跟,想要稳固洛家只能靠你。”
洛家想要继续往大了发展,只能开始转型走经济产业。
洛大贵现在的年纪和精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再坚持二十年没有问题,指望洛宵宵,不如指望他生个三胎继承家业。
“姐...姐夫?”洛岁言惊讶抬眼,原以为自家那点产业根本融不进他的眼,原来,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傅斯欲懒得扯谎,耿直道:“和你姐结婚前查了一下。”
洛岁言:“.....”
感动不过三秒。
这哪是查了一下?这是把他家家底儿都翻了一遍吧!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姐和姐夫一见面就怼的难舍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