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男人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尝试’着自己起身,奈何被抽空力气,不得已沉沉的坐回长椅上。
装的有模有样。
季柏林把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他是专业学医的,难不成还不知道他是真的是装的?!
一管麻药顶多能让他手臂麻半天!
现在看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卖完血,成了残废!
“哎,你别动!我扶你我扶你!”洛宵宵没有专业人士那两下子,见人这么虚弱,吓得上下其手,支着人右臂给人搀扶了起来。
管他是真是假,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有气无力的声音一下子勾回了女人的魂儿,她差点就忘了,傅斯欲今天又是高烧又是挨刀,能有劲儿才有鬼了!
季柏林眼神波动巨大,暗道:他没劲儿才有鬼了!
“想不到,傅总这么有当演员的天赋。”他忍不下这口气,侧面讥讽道。
话音刚落,傅斯欲脚步一顿,恍然踉跄了一下,靠着仅剩的右臂猛然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勉强’保持着半倒不倒的动作。
季柏林:?
“傅总,你——”
“柏林你别说了!”
洛宵宵语气不悦的打断了季柏林,她皱紧眉头,努力扶住身上的男人:“傅总还发着高烧。”
“他已经很难受了,你能不能不要刺激他了?”
血淋淋的伤口浮现在女人的脑海中,越是如此她越是对傅斯欲的虚弱笃定不移。
完全忽略了他自身的抗击打能力。
傅斯欲‘气若游丝’的摇了摇头:“无妨。”
怎么无妨了!
洛宵宵心疼的看着人手臂上的白纱布,伤的这么重,光想想就疼!
如果那刀捅在自己身上,那她早就嗝屁朝天晒太阳了!
季柏林可以对情敌说狠话,但是对洛宵宵却显得手足无措:“我…”
那么拙劣的演技,你看不出来吗?
洛宵宵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失望道:“我不想听。”
“斯欲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别人讽刺挖苦他的付出。”
季柏林多想告诉女人,你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现在精神足的很!只要得空,便一个劲儿的挑衅自己!
但他不能说。
他怕宵宵真的生气。
两个男人暗中的较量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借着病号的优势,往日里让女人恨之入骨的暗夜帝王反而成了弱势一方,占尽便宜。
一个人的虚弱会让别人忘了他往日里的强势。
而季柏林这种说实话的反倒成了坏人。
洛宵宵轻声道:“柏林,谢谢你。我知道你辛苦了,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傅斯欲:“咳咳咳…”
什么吃饭?
他允许了?
吃可以,带他一起去。
女人瞥了人一眼,道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柏林向前一步伸出手,想挽留,可是女人刚说完话,便搀扶着男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季柏林的视野。
独留下季大神医一人,悲哀的站在医院深处。
“他不懂你的心,假装聆听,他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路过的几个护士一走一过,路过季柏林身边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等走到了人听不见的地方,才趴耳朵聊道:“你刚才听没听见什么歌?”
另一个人神秘兮兮的点点头:“听到了,就路过季神医的时候听到了几秒,走过去以后就没在听到了。”
“奇了怪了。”
“季神医不像是会在公共场合外放音乐的人啊,那,这歌是从哪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倏地,后颈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啊啊啊啊啊啊!!!
鬼啊!!!
—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街边。
“你坐着,我去买点吃的来。”洛宵宵解下安全带,扭头担忧道。
傅斯欲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待女人离开后,他瞬间恢复常态,打开微信,低沉道:“把傅延生这一星期内的行程全部查清楚,交给我。”
“日常起居,行程路线,这些都要。”
“重点是他的通话记录,以及联系记录。”
他缜密的一一要求,随后补充道:“还有他那个养父。”
提到养父二字时,傅斯欲眼神中,划过一抹复杂的厌恶。
呵。
洛宵宵特意来了一家连锁粥铺,和一般的小摊小贩不一样,他们家很注重品质,应该不会糟傅斯欲嫌弃。
“一碗白粥,一碗双倍料皮蛋瘦肉粥。”
店员笑吟吟道:“请问还需要什么?”
连锁店就一个好处,东西花样多,洛宵宵站在玲琅满目的保温架前,肚子不争气的暗中作响了几声。
“…”坏了,她还有锅鱼汤呢。
傅斯欲没法喝,只能自己回去喝了。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边那个蛋挞也好,通通给我包一份,对。”
“这个也好吃?那这个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