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父见状,怕自己女儿得罪了男人,赶忙给人倒茶:“不知道傅总今天大驾光临,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多有得罪啊。”
傅斯欲皱眉,没有喝。
二人隔着一个茶几对坐,大眼瞪小眼,氛围尴尬到了极点。
洛大贵不懂,还以为是自家的茶档次不够高,他观察着对方冷然的神色,以为人是瞧不上自家这个茶,表现的有几分迫窘。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文文雅雅的东西,茶杯茶具还有茶叶这些文人雅士才用的东西,如果没人来做客,落了灰都懒得拿出来。
洛大贵不好意思道:“怪我,没预料到您今天突然光临寒舍,下次您再来的时候,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您!”
还是洛宵宵知道行情,她一边呼痛一边幸灾乐祸:“爹,你不懂,跟咱家茶没关系。”
傅斯欲才被自己灌了个茶水饱儿,估摸半个月内是不想再看到茶这东西了。
“我看咱家酒窖还有两瓶五粮液,不如您老人家拿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分赃。”
“宵宵,别太放肆。”
洛大贵气愤又无奈的看着女儿,生怕她惹怒了傅斯欲,在婆家受欺负。
“傅总,别管她,她还小,很多事情她还不是很了解,您不用和她一般见识。”洛大贵给女儿辩护道,以免怕人冲撞了傅斯欲。
“呵。”
显然,即使不让顶撞,傅总也已经被他女儿顶撞多回了。
男人眉峰一挑,略带探究的观察着这家的相处模式,基本上就是以洛宵宵为中心,所有人围着她转。
父亲,母亲,弟弟。
从这种原生家庭走出来的人,多半都极其脆弱。
以后如果在社会上受到了什么挫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难怪洛宵宵毫无上进心,根本原因竟然是她家把她完全的保护了起来。
既然洛大贵如此宠爱女儿,又为什么要让其出卖身体拯救自家企业?他舍得?
傅斯欲自然猜不到缘由,因为洛宵宵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到过任何家人的胁迫。
相反的,当初洛家全员不允许洛宵宵以身试险,出卖灵魂。
洛大贵认为钱没了还能赚,女儿不是工具,他做不到利用自己的亲骨肉。
是洛宵宵自己看了一眼报纸上,傅斯欲的照片后,非要打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旗帜,去医院开了两片安眠药,便兴致冲冲地送上门去了,结果事儿没办成,还被迫结了个婚...
这下好了,彻底凉凉。
“人已经送回来了。”刚刚送人回来的时候,傅斯欲几乎把一大半的雨伞都偏向给了洛宵宵。
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自己身上的衣物倒是到了现在还没干,他不适的整理了一下,连个眼神都再施舍给洛宵宵,道: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
“傅总,我送您!”
洛大贵跟着起身,准备送人一程。
正当这时,瘫了半天的洛宵宵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腾地一下坐起身,眼巴巴的看着准备离开的男人:
“别急啊,带我一个,我也走!”
傅斯欲背对着女人行走地身形恍然一愣。
?
又搞哪一出?
“哎呀!”洛宵宵手忙脚乱的吩咐道:“岁言,帮我去我房间收拾个行李出来,还有我的桌上那几个礼品袋子我洗完澡收拾的,忘拿下来了,哦哦还有还有。”
她招呼着身前的洛大贵道:“爹,五粮液给我装着吧,我路上喝。”
腿脚不便的她只能使唤家人们忙东忙西。
傅斯欲听到五粮液三个字时,脚步忽然一顿,严肃道:“不是你要回洛家的吗?”
刚才哭的那么凶,往死里折腾人。说什么都要回洛家,现在回来了没待上一个小时,又要跟他走?干什么,景区踩点来了?
洛宵宵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人身边,摇了摇头道:“我才想起来,刘姨前两天不是请假要回老家处理点事情吗?我记得她是今晚的车票。”
傅斯欲嗯了一声:“跟你有关系?”
洛宵宵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
“刘姨不在家,如果我还不回去,整个大房子里不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得回去陪你。”
她说的极其自然,全然没感觉到这句话的分量之重。
听的傅斯欲一阵不解。
记得傅母和他说,傅斯欲小时候很怕黑,经常睡觉要开着灯,身边有人在才能安稳入眠,尽管长大了,还是偶尔会泛老毛病。
想想,那占地上千平米的三层大别墅,每当黑夜来临之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碰到了什么入室抢劫,凭傅斯欲的手段肯定能自保,但如果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呢...?
碰到了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东西...
傅斯欲一眼便从洛宵宵狰狞的表情以及怜悯的神色中看透了她的想法。
仿佛世间一切恐怖惊悚的桥段,都会在夜里,在他只身一人的别墅中一一上演。
“你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想你得活下去啊。”
奇怪的是,虽然觉得很离谱,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