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封城内,喧嚣的街道之上,董江与一青年男子在矗立在人群之中,人群正对面的墙上贴着一纸公告。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有文化的,这公告上写的什么内容,可否大家伙念一念!”一人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说道。
青年男子与董江对视一眼,见到董江点头,开口念道:“这是兰封县政府下达的征兵公告,每家每户年纪在十六岁以上,三十五岁一下者,出一人参军入伍,保卫乡梓,无符合条件者,每家每户应缴纳一份入伍税,以此替代入伍之青壮!”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了锅:“什么入伍税?不就是买命钱嘛?”
“就是,咱们每年纳的税数都数不过来,上个厕所还要交坑位费,现在又来了一个入伍税,还给咱们平头老百姓活路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两个黑皮一手持警棍,另一手还拿着公告,浆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白纸黑字在公告上写着呢,这是政府的命令,告诉你们除了城内的居民,城外的也张贴了公告,谁也跑不了,谁也别想跑,不服从政府的命令,小心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抓起来吃牢饭去!”为首的一名黑皮叫喊道。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讷讷无言,黑皮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岂料一块土疙瘩正中其后脑勺。
“哎呦,哪个缺德玩意,出来,老子弄死你!”黑皮捂着后脑勺骂道。
“肖三,你小子别在这跟我们耍横,回头我告诉你爷去,小心你回了家,你爷大巴掌伺候你!”人群里传来一道声音,随即众人一阵大笑。
肖三眼珠子座瞅右看的,也没找出来罪魁祸首是谁,只能声色俱厉的说道:“好啊,我肖三好欺负,可是前两天进城的大兵可不好欺负,日本人都得给几分薄面,你们闹吧,到时候小心吃了枪子!都他娘的滚蛋,别影响后边的人看!”
在肖三的叫骂下,人群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董江两人沿着人流走在街道上,董江说道:“蒯冲,你有把握嘛?”
“当然有把握,**员将游说孙良诚的任务交给我,就是信任我的口才,要不然初次蒙面,**员怎么会将如此重任交托于我!”蒯冲自信的说道。
董江闻言,狐疑的看了看眼前胡子还没长全的家伙,最后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当时周维汉定下由董江携带书信去见孙良诚,但董江却推脱道,自身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恐无法完成任务。
而李云龙却提出了一个人选,当时他在干部学校学习的时候,蒯冲正好是第二期的学员,能言善辩的才能给李云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是号称乃是纵横家的传人,祖上曾是韩信的谋士蒯彻。
当下蒯冲正好在新一团团部担任文书,周维汉顿生兴趣,没想到部队中还隐藏着这样的人才。
在与蒯冲见面之后,短短交谈只见,果然有些辩才,这才让蒯冲与董江一块来了兰封城。
......
董江两人并未在兰封城内瞎转,查明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找到敌工科布置在城内的吴记皮货铺。
确定好暗号之后,掌柜的吩咐伙计看店,将董江两人带进了里屋。
“同志,你们好!”
“你好,同志!”
“长话短说,我前两天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这两天一直在派人观察孙良诚一家老小的动向,孙良诚自进入兰封之后,不是在府邸,就是在城外的兵营,不好接触,但是却可以从其夫人着手!”
“他的夫人每天上午十点左右,必会去城东的曹记茶点铺,你们可从此地寻求机会,如果没有成功,我在找别的方法!”掌柜的说道。
“这孙良诚跟城内的小鬼子关系如何?”董江问道。
“眼下日军在城内的最高长官是一名宪兵队的队长,少佐军衔,说来也奇怪,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来往,只是孙良诚部进驻兰封之日,日军曾下令伪政府组织人手在城门处迎接,此后没有明面上的来往!”
“好吧,我们先去试试!”董江闻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出头。
两人没在做耽搁,出了内屋,而后买了一副皮手套,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正值九月,天气凉爽,街道上人来人往,曹记茶点铺说是铺子,实则是城内有名的茶楼,掌柜的是从粤东来的。
董江两人坐在对面的茶摊上,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临近十点时分,一辆黑色小轿车驶入董江的目光范围之内。
“来了,是嘛?”本是背对着的蒯冲突然将脑袋望过去。
“他娘的,真是个雏!”董江心里暗骂一声:“回来!”
好在小轿车异常显然,过来之人无不侧目,蒯冲的表现还算合理。
此时,在轿车前后的护卫清了门口的场子,三名珠光宝气的妇人身着旗袍从下了车,为首之人正是当初董江从吕陵镇坐地虎中解救的孙良诚的大夫人。
三人花枝招展的进了楼,四名护卫协同进了茶点铺,其余人则是在四周警戒,之后却并未阻止其他客人进入。
董江两人又在茶水摊上坐了一会,而后付了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