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吗?”
大夫人手脚皆软,靠在软缎上,听着小女儿的话,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外头有老妇人扯破喉咙的闹嚷声。
“我们郑家!三个儿子战死沙场啊!在外头保家卫国!留下来的家眷就这么被欺负啊!俺那早死的官人哟....你好歹也上来看看别人家是怎么欺侮我们的啊...”
又有年轻妇人的哭嚎:“景郎,你快出来啊!你不出来,阿金就要被沉塘了啊!”
黄妈妈按不住,叫婆子去架那两人,谁知手还没碰到那妇人的身上,就被那妇人喝退,“我怀着的可是你们贺家的骨血!是你们的小郎君!是主子!谁敢来碰我!”
行昭眯了眯眼,扭头望向窗棂外,大夫人一惊,赶紧捉住她,连声说着:“你是天上的云,她们是地上的土,这样的龌龊事儿,你别去掺和!”
“您放心...”
一句话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庭院里就响起了另一个软媚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呢?大过年的,哭天抢地,也不嫌晦气得很。”
是万姨娘,行昭缄默半晌,终是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便起了身抬脚往外走:“您放心,过会儿二婶就来了,您偏头痛还没好,让月巧过会儿服侍您将鸡汤给喝了。”
大夫人拦不住,头又疼得厉害,伸手去拉,没拉住,便又捂着帕子哭起来。
行昭穿过院堂,绕过喜上眉梢影壁,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麻布衣,在脑后挽了个纂儿的五十来岁老婆子,跪在地上正哭天抢地,另有一穿着一身俏桃色高襟平襦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俏媳妇拉扯着前头那老妇人的衣角,哀哀地哭。见有人出来了,连忙抬头望,一看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娘子,不由得怔了怔。
行昭扫了一眼地下,眼神却落在,靠在朱栏上看笑事的万姨娘身上,开口凉凉地说:“晓姐儿的病可好了?姨娘好歹日日去菩萨面前拜拜,戒一戒这多口多舌的毛病,您可积点德吧,兴许七妹妹的病便能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