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之言,八抬大轿嫁进贺家的。你爹没道理,更不能将她休弃,若你爹有这个念头,我头一个不答应。”
行昭贴在太夫人怀里,心里有句话,却不敢说,应邑是外人她自然不敢来三番两次地贺府害人。而贺琰可是贺家人,和大夫人一起吃一起住的枕边人啊,他想说个什么,做个什么,易如反掌。
“您知道的,母亲性懦,禁不起风雨,连万姨娘都能惹得她只晓得哭。哥哥又搬到外院去住,阿妩想搬到正院陪陪母亲。”行昭闷声说。
太夫人点点头,这样也好,搬到正院去,挨着方氏住。若是贺琰说露了嘴或是应邑按捺不住了,行昭好歹能警觉些,劝劝方氏,就怕铸成了大祸。
“好好好,今儿个就收拾箱笼,本来按照规矩是满八岁再出去单独住,现在出去也说得通。正院里的有个小苑,离你母亲的正堂近,离荣寿堂也近。等下让张妈妈去开库房,选点好东西去摆着。”太夫人连声应诺着,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还跪着的莲玉,目光一凛,继而说:“这丫头跟了你也有些年头了,这次就不跟着过去了,在荣寿堂留下吧。”
行昭一惊,忙脱开身来,她能理解太夫人这样做的用意,莲玉不是张妈妈,没有岁月积淀下来的情分在,一个奴才晓得了这么隐秘的事,主家有千万种办法让你说不出来话。她不能让莲玉又受牵连,扯着太夫人的云袖,急忙说:“昨儿个您派素青姐姐去问她,她都没说。可见她是忠心护着阿妩和贺家的,这样的奴才,阿妩身旁除了她可再没有别人了。”
张妈妈也劝:“您安知莲玉就不是另一个玲珑了呢?”
玲珑就是张妈妈的闺名。
太夫人看了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莲玉,又听张妈妈的话,心头一软,语声硬气却到底温和了许多地朝莲玉说:“你主子信你,那我也信你。张妈妈在我身边是怎样的体面,你是看到了的。忠心为主,不搬弄口舌,迟早你也会有张妈妈的那份体面。”
莲玉泪都顾不得擦,连忙又磕了几个头,嘴里唱着:“莲玉不敢,四姑娘一直都是莲玉的主子,四姑娘护着莲玉的心,莲玉永生不忘。”
行昭仰脸向太夫人抿嘴一笑,又贴了过去,紧紧回抱住太夫人的腰,喃喃地说:“幸好还有祖母,爹爹一定也会怜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