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了层毛毯,嘴边还有零食的残渣,抱着被子欲盖弥彰,“我什么都没干!”
陆无祟:“……”
他一步一顿,把盛饭的托盘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长腿一迈,长臂一伸,轻而易举把江淮藏着的零食给拎了出来。
陆无祟咬牙:“江恬恬。”
江淮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往后缩了缩,语气沮丧道:“好吧,我是在床上吃零食了,你扣我的钱吧。”
陆无祟一顿。
仔细看,才发现,其实江淮有点蔫巴巴的,确实是心情不怎么好。
在气氛几近凝固的沉默中,陆无祟放下了手中的零食。
他坐在江淮面前,有点生疏的用一种低柔的语气道:“不高兴了?”
要知道,他陆无祟长这么大,哄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做做行动上的表示,已经是他的极限。
真正儿八经哄人,还真有点……
江淮抿唇,没有说话。
“吃吧,今天让你放肆这一次,我陪着你吃,”陆无祟知道,心软一旦开了阀门,就是覆水难收,“不扣你的钱。”
虽然也不算江淮的钱,全是他的钱。
心软就心软吧。
江淮眼睛顿时一亮。
陆无祟亲手给他拆开了包薯片,一片片往他的嘴里喂。
江淮吃着吃着,心情就慢慢好了起来。
眼看着他眉开眼笑,陆无祟也渐渐松了口气。
他从来不知道,心栓在一个人身上,是这样的感觉。
看见他低落,一颗心都要随着他拧了起来,恨不能以身代之。等这人开怀,这种心脏被拧紧的感觉才渐渐消散,才喘得上气来。
在陆无祟出神时,他的手忽然被推了一下。
回神,就看见江淮冲着他道:“你也吃啊。”
陆无祟怔怔地,视线凝聚在他的嘴唇上。
江淮不明所以。
陆无祟道:“江恬恬。”
江淮听见他叫这个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正好撞上了陆无祟寻上来的唇。
炙热的唇畔擦着他的眼眸,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江淮一愣。
而陆无祟僵硬地挪开嘴唇,呼吸都有些困难。
亲到了吗?
好像是亲到了?
怎么感觉不像是嘴唇?江淮怎么没反应?
陆无祟僵硬道:“你嘴上有碎掉的薯片,我帮你擦了一下……”
“哦,”江淮也往后缩了缩,茫然道,“可是刚刚那是鼻子啊。”
陆无祟:“……”
他就说不像是嘴唇。
“嗯,为什么要用嘴唇擦呢?”江淮还是有些困惑,“用手不是更好吗?”
陆无祟眨了眨眼,在江淮的各种疑问中,耳根有点泛红。
江淮又问:“碎渣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摸到?”
陆无祟忍无可忍,拿出片薯片,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闭嘴,吃零食。”
江淮是彻底闲下来了。
不过,又没完全闲下来。
他在某些程度上,不喜欢别人打破他的规则,但是在规则被打破之后,他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太会为了外界的事情过多的烦心。
不论什么样的处境,都能让他找到舒服的生活方式。
既然规则被打破,那就重新建立规则。
比如现在。
他在闲下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接单赚钱了。他接一次单,能顶别人接十单,只不过一直不想按照别人的意思去画画,所以才不怎么接。
其实闲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淮原本就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比起忙来忙去,他更喜欢在乡野的田间吹风。
为了学业,还有就是能在学校里学到更加的画画技巧,他才每节课都不落的去上。
左右现在也没法上了,静下心来好好享受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江淮在画画的时候,还有个发现。
他先前送给陆无祟的那幅画,已经被陆无祟给弄好了挂钩,应该是准备往墙上挂了。
不是吧?
江淮并非不识货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识货,对于艺术有种天生的直觉。
不然也不会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捡着最贵的花瓶摔了。
所以,他知道陆家墙上挂着的画到底有多昂贵。
现在,陆无祟居然打算把他的画也给挂上去!
江淮倒是没觉得自己不配,只是觉得,和这么多的大师同挂一墙,多多少少有点荣登领奖台的兴奋感了。
他这两天,就一直在猜测,陆无祟究竟要把他的画给挂在哪面墙上。
是上世纪抽象派画家的那一墙?
还是新世纪领过奖的新晋画家那一墙?
江淮期盼着,甚至等不及想问问陆无祟。
又隔一天,工人们终于来了。
江淮木着脸,看他们把画给搬进卧室那面空白的墙上,开始比划位置。
……都猜错了呢。
是新世纪空白墙。
陆无祟下班回来后,看着卧室里的墙,微微有些心疼。
他倒是不在乎这面墙多少钱,只不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