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灵帝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病死了,太子都没来得及立。”
“灵帝膝下有二子可继承皇位,皇后无子,在宦官们的支持下,推举大皇子赵元吉继位,改年号为庆元。”
“眼见宦官势力愈大,外戚们坐不住了,身为外戚之首的国舅兼大将军李初以清君侧之名,带兵杀入宫中,斩杀乱政宦官头目数十人,夺回政权。”
“自此兄妹二人反目,皇后谎称有病诱骗大将军入宫探视,遂乘其不备,命左右宦官将其杀之。”
“大将军手下闻言,领兵杀入中宫,皇后大惊,带领二子仓惶出逃,途中皇后惊亡。”
“这时,司隶校尉董兴前往长安吊唁先皇,途中幸遇二位皇子,遂携两位皇子入京,废元改立二皇子赵恒继位,改国号为宣。”
说到这,徐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渴,“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董兴行事残暴,野心勃勃,欲取宣帝而代之,各地诸侯得讯,纷纷起兵讨伐他!”
“当时外间传言,说元帝被废董兴派人秘密杀死了,现在看来,传言果然只是传言。”徐大唏嘘道。
王萍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边喝边在火炉上烤手沉思,公孙瓒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快,答案就来了。
公孙瓒让徐大选一个黄道吉日,为赵元吉举办了豪华的复位大典。
紧接着,赵元吉就下旨,封公孙瓒嫡女为皇后,入主中宫。
对了,为了复位大典,公孙瓒忽悠了一堆世家壕绅捐款,众筹出一座宫殿给元帝。
而这些原本对公孙瓒不是很认同的世家壕绅们,因为赵元吉的存在,恨不得将自己的赤胆忠心全部献给皇上。
至于许都那边的恒帝,不好意思了,他们现在只认这个得到过先后先帝认同的元帝。
可不会认那个董兴立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恒帝。
在赵元吉登基得到北地多方势力认同的那一天,身在许都的曹徳突然感觉自己屁股下面的软垫有点烫屁股,令他无法坐稳。
对于此事,王萍萍完全是看戏的心态。
之前她还觉得不够混乱,这下好了,两个皇帝共存,各方割据势力将要重新洗牌,乱到没眼看的地步。
所以,对于公孙瓒复立元帝这件事,王萍萍和徐大是大力支持的。
也因此,二人在公孙瓒那边失去的信任,又拉回来一丢丢。
但夫妻二人万万没想到,吃瓜居然会吃到自家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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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这种存在,已经在那场外戚与宦官争权的惨烈斗争中死得差不多了。
现在只有许都恒帝身边还有太监伺候着,这也是皇权的一种象征。
没有太监伺候的皇帝,似乎都没有那么与众不同和高贵。
并州皇宫这边,也弄了几个太监进来。
于是,消失已久的,代表着某个特殊人群的独特尖利嗓音,再次出现在王萍萍和徐大的耳边。
“陛下宣召,请王将军和徐别驾入宫觐见——!”
前来宣召的小太监很年轻,行事也有种赶出来的粗糙感,并没有那么正规,但够用了。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在前面带路时,夹着腿,小碎步走得很快,但能够从他不自觉紧皱的眉头看出来,他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赵元吉复位还不到一个月,面前这个年轻的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去恢复,就得投入这份代表皇权的工作当中。
打从见到这个孩子开始,徐大就发现,王萍萍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冰冷的眼眸中,似乎蕴含一团火,正熊熊燃烧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焚了眼前的这一切!
“你可以走慢一点。”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对面前那个孩子开口,让他慢一点。
徐大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带着命令喊道:“我家夫人走不快,官人慢点!”
那十三四岁的孩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可能早就听说过夫妇二人拥兵自重,狂妄嚣张,眼中划过一抹慌乱,遂即放慢了脚步。
他走得很慢了,但身后的两人走得更慢,于是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干脆跟在二人身旁缓慢的向前走动。
摩擦力减小,痛苦也少了很多,但他并不敢表露出来一点自己的情绪。
那种极致的克制,也是皇权的象征之一。
那高位上的人,似乎总想用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彰显自己的无上地位。
王萍萍觉得厌烦疲倦至极,她走得更慢了,短短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夫妇二人才到大殿。
小太监退下不见,徐大见王萍萍的神色才稍缓和些。
赵元吉坐在那张黑色的檀木龙椅上,身着黑红色的袍服,头上带着帝王冠冕,白色的珠帘当在眼前,也无法遮盖住他超乎常人的俊美容颜。
倘若徐月此刻站在这大殿里,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位元帝,就是她在去往严氏书院的路上,惊鸿一瞥便惊为天人的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