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儿?对吧?”
陶夭夭毫不畏惧坐在了塌边,观察着宋姝儿眼底稍纵即逝的讶然,继续道,
“谈笔交易,怎么样?”
宋姝儿这回却自己闭上了眼,更是不愿开口。
陶夭夭也不气恼,自顾自道:
“我猜你爷爷当初会替人顶罪自杀,多半是为了保全你吧?若他知晓他的牺牲并没有保全到你,估计会气得把棺材盖儿都掀了吧?”
说到她爷爷的时候,宋姝儿的眼皮狠狠抖了几下,依旧坚持着没睁开。
殊不知这等反应,在陶夭夭眼中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你肯定是想替爷爷报仇?甚至,替你们‘巫族’报仇的吧?
所以你那晚便在禁卫军赵石身上下了‘梦靥’之毒,还用你们‘巫族’特殊的方式操控着他,意图让‘梦靥’在整个禁卫军中传染,甚至波及皇宫。所以,你的仇人在皇宫里头,对不对?”
宋姝儿越听越心惊,显然没想到陶夭夭能凭借自己的资料猜到这么多。
殊不知,陶夭夭并非完全凭空猜测。
她在先前被催眠的翠儿口中得知,宋姝儿在遇到赵石后,还被迫弄出来接过几次客,虽然皆以“倔强自伤,惹怒客人离开”告终,但那些客人并没有发生与赵石相同的症状。
那便证明,“梦靥”并不是宋姝儿随意下的,而是有针对性地下给了禁卫军的侍卫。
再往深层次地想,就不难猜出宋姝儿的最终目的。
陶夭夭这边还在继续:
“我劝你解除对赵石的精神控制,阻止他体内的‘梦靥’再生,因为你这样非但报不了仇,反倒会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你先前那几晚通过精神操控赵石,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吧?赵石如今也是强弩之末了。
我知道,即便赵石死了,你还有第二计划,那便是让他的染上‘梦靥’和你特殊精神控制的尸体病变,波及更多在京城的人,继而达到让这个京城沦陷的目的。
可惜啊,我既能解了被赵石传染上‘梦靥’的禁卫军的毒,还能破除你对我的精神控制,自然有办法化解赵石死后可能造成的京城混乱。
遇到了我,你的目的要夭折了哟!”
闻言,宋姝儿猛然睁开了眼,那剔透的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和仇恨。
陶夭夭的话中原本多少有些诈她,怎料一下子就被诈出来了,果然还是太嫩了。
似笑非笑间,陶夭夭看起来亦正亦邪:
“宋姝儿,你身怀异能,本就难容于世,这些年你爷爷倒是将你保护得很好,你想为他报仇,本是人之常情。错就错在,你不该伤及无辜!
逼你爷爷认罪自杀的那位,定然也将我们安定侯府当成务必要拔出的眼中钉。
所以我们可以联手,在不波及无辜的前提下,将那人给揪出来灭掉,怎么样?”
这一瞬,陶夭夭在宋姝儿眼中看到了复杂的鄙夷,显然根本不相信也不屑她的话。
陶夭夭也不着急:
“还有三日,如若你拒绝合作,那便与你含恨九泉的爷爷去见面。而京城,依旧繁华如初!你和你爷爷的牺牲,并无半分意义!”
言罢,陶夭夭又封住了宋姝儿的几处穴道,起身出了房间。
……
后半夜,宁远侯府小公子的院落中,楚子淮大汗淋漓地在院中习武。
其实他从怡红院回来后,因心里憋屈,喝了不少酒,早早便在自己房中歇下了。
怎料,梦中却还是见着了陶夭夭与沈之渊亲密的画面。
这会儿楚子淮没有再忍,一把将沈之渊推开,将陶夭夭拽到自己跟前禁锢住。
怎料画面瞬息万变,房间竟只剩下陶夭夭和楚子淮二人。
她一会儿俏皮地与他玩猜拳的游戏,直言他是她的全部(拳布),听得他脸红心跳,心花怒放。
一会儿,她竟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调戏他,问他是不是想开荤了。
楚子淮本想推开她的,可梦中的自己不仅自制力极差,自己的欲望似乎也被无限放大,他竟遵从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对陶夭夭做出了最放肆的举动。
梦中,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对他予取予求。
一晌贪欢,楚子淮却在极致中惊醒。
掀开被子看到那一片狼藉,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
内心,也前所未有地空洞。
这种感觉,让极为不适的楚子淮,只想逃避,甚至不敢再入眠,只能跑去院中习武。
怎料这一举动,却惊动了正从外头应酬回来的宁远侯,他直接冲到楚子淮的院子里一阵数落:
“后半夜在这儿习武,你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宁远侯可谓是一针见血。
楚子淮可不就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被戳中了,脸色却越发地臭,出手越发凌厉。
宁远侯也不阻止,就这么站着看了一个时辰。
反倒是楚子淮自己有些乏了停下后,转身欲回房沐浴,身后却响起了宁远侯揶揄的声音:
“怎么?不打算与你老子说说?”
楚子淮的脚步微顿,沉默了一晌,终归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