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还在幻境中,她在与师父告别,泪如雨下:
“师父,来生夭夭一定听话,每次都按时回来吃饭,一定不让您等!”
“傻孩子,那你为何不现在来吃?快来快来!”
师父似乎略显焦急,一个劲地催促着。
发现陶夭夭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便有些火了,竟开始责备:
“你还是这般不听话!这般自私!总是让为师伤心,你再这般,就当没有我这个师父!”
陶夭夭笑了,笑着流泪,笑着说“对不起”。
可下一瞬,她潋滟的眸光却赫然变得凌厉起来,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一字一句,如能冲破魔音般铿锵:
“谢谢你哦!让我陷入梦靥再度见到他。但是你知道吗?无论我做什么,他从不会责备我呢!”
此言一出,“师父“眸光似乎闪过一丝惊讶。
下一瞬,陶夭夭飞速点了身体几处穴道后,竟喷出一口鲜血,看得陶其华心惊肉跳,沈之渊一直拽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梦!破!”
随着陶夭夭一声轻喝,她眼前的景象再度斗转星移,回到了怡红院的调教房中。
“噗!”
被吊起来的那名少女也跟着吐了一口鲜血,晶莹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陶夭夭挣脱了沈之渊的手掌,出手如闪电,飞速封住了那女孩周身几处大穴位。
让她无法动弹,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口不能言,却没有失去意识。
做好这一切,陶夭夭才抽出时间去擦嘴角的血渍。
那无意间的一抹,撩拨又轻易,仿佛受这等伤不过是家常便饭。
沈之渊的眼眸越发深沉,他越与她接触,发现她身上的谜团就越多。
分明近在咫尺,可她周身总是像笼罩在迷雾一般,看不真切,也琢磨不通。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很不好!
陶夭夭却未能察觉,嘱咐大家:
“别看她的眼睛,这人便是下毒之人,有点意思!”
下毒还有意思?
陶其华汗颜,不过还是忙不迭地跑过去:
“那现在如何?将她交给姐姐吗?”
陶夭夭正准备说“可以”,可“幺妹儿”的声音却焦急地在她精神世界响起:
“不行!不行!夭夭!我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感觉到了微弱的信号!信号!!!”
“真的假的?你没弄错吧!”
赫然听到“信号”这个词,让陶夭夭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幺妹儿”却再三肯定:“虽然很微弱,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她极有可能是我们发送信号给自己位面的关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能检测到,她与之前陷害你的那位宋御医,存在血缘关系!”
宋御医?
那个在宫中畏罪自杀的年迈御医?
陶夭夭早就感觉他自杀得有些蹊跷,极有可能牵扯到宫中想要对付安定侯府的势力。
那自然是不能交出去了!
“不交!”陶夭夭斩钉截铁,开始忽悠,“此人危害极大,我需要全面对其检测后,再行商定。”
“这……”
陶其华有些犹豫,他们目前都没有官职在身,私自扣押人员于理不合。
而陶蓁蓁的声音却已经从外头传了进来:
“什么交不交的?你们找到下毒之人了?”
“姐,我们……啊!”
话没说完,陶其华就发出了响破天的惨叫,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用针扎他痛穴的陶夭夭。
陶夭夭却投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迎上了刚进门的陶蓁蓁:
“姐姐,我们没有找到凶手,倒是在这儿发现他们私下买卖少女,正在做逼良为娼的勾当!”
陶其华被自家小妹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给震惊到了,她方才分明说过这少女就是下毒之人的。
不过他却没说破,沈之渊更不会戳穿。
至于门边的楚子淮,微凝的眉心说明他正在挣扎,陶夭夭却根本不担心他揭发自己。
因为陶蓁蓁压根儿不会相信!
果然,陶蓁蓁不仅没有怀疑,反倒对青楼这等逼良为娼的作为甚是反感,直接对身后的属下下令:
“查封怡红院,移交刑部彻查!”
刑部尚书赵春还在熬夜清理陶明埋在刑部的眼线,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没多久就接到了禁卫军送来的怡红院买卖人口的新案子,一番捶胸顿足,直言安定侯府这对姐妹简直是自己的克星,专门给就要告老还乡的他找事儿!
而陶家这对姐妹商议后,最终遵循了陶夭夭的提议,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先带回陶府由陶夭夭亲自来医治照顾。
陶其华全程当鹌鹑,既害怕这个诡异能控制人心的女孩儿,更对陶夭夭能破除控制、还有一身炉火纯青的演技而咋舌。
怡红院被查封,陶蓁蓁有公务回了禁卫军军营,张超和王冕早就溜之大吉。
楚子淮不放心陶夭夭,但见沈之渊不仅寸步不离地守候,甚至与她上了同一辆马车,只能掉头便走。
可他眼底的不甘与妒火,却如何都熄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