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渊本想问“你为何心悦本王的”,可临门一脚却又有些害怕知晓答案,转而换了话题。
身后的风驰满脸错愕,却又不敢出声。
陶夭夭知晓沈之渊先前并不是想说这个,却没有刻意揭穿,只是略显嫌弃地看了风驰一眼:
“我不要!他连伪装逃过我都没办法办到,我还需要他护着?”
若说前半句的拒绝,让风驰大松了口气。
后半句,便是字字诛心!
偏偏陶夭夭说得还是事实,风驰被他们秀恩爱虐就算了,还要遭受业务能力被质疑的双重打击,憋得满脸通红。
饭后,他还得负责将罪魁祸首安然送回翰林书院,简直惨无人道!
陶夭夭走后,电掣进门汇报了半天情报,却发现沈之渊竟盯着窗外发呆,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略显诧异。
他连喊了三声“王爷”,询问他是否跟进南疆国那边的情况。
沈之渊才稍稍有了反应,却答非所问:
“电掣,你觉得她如何?”
“她”指谁,不言而喻。
这还真把电掣问住了,半晌才道:
“陶三小姐行事作风异于常人,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实非等闲之辈!但……但她曾经的风评和所做所为甚有不妥,恐非良配!”
言罢,电掣飞速看了沈之渊一眼,连忙单膝跪地道:
“属下该死,王爷赎罪!”
但即便是沈之渊要罚他,他也会实话实说!
比起自家王爷的安全和未来,他受点皮肉苦,不值一提。
可预料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反倒是沈之渊极轻地笑了声,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电掣,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电掣微愣,连忙道:
“回王爷,属下自十岁被王爷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便一直跟在王爷身侧!属下这条命,都是王爷的!”
“快十年了吧?”
“是的,王爷!”
“这十年来,除了那人,你可曾见本王有识人不明的时候?”
“没有!”
自家王爷无论在战场还是其他场合,都是战无不胜的超强存在,洞察人心如神。
至于“那人”,电掣心间钝痛,替自家王爷不值!
可沈之渊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
“这世间,恐再无人如同他那般,断情绝义、六亲不认的吧!”
“王爷……”
电掣平日虽能言善辩,此时除了替自家王爷愤怒和不平,竟不知说什么好。
沈之渊眼中却盎然出现一抹柔色,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陶氏夭夭,不会如他那般的。”
“必定不会的!”
电掣连忙首肯道。
自家王爷好不容易因为陶夭夭变得终于有点儿恢复个人样了,绝不能再回之前冷漠非人的模样!
便是那陶夭夭非良配,电掣拼了这条命,也要她变成自家王爷的良配不可!
其实沈之渊考虑的根本不是陶夭夭的问题,而是他本身。
“本王是怕,无法负她余生托付。”
如若他离世的那天,她该如何?
他若不舍就此而去,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对她做出什么。
……
陶夭夭刚回到翰林书院女子学舍,就见胡珊珊带着学舍胡先生气势汹汹而来,指着陶夭夭便开始炮轰:
“胡先生,学生方才与去王妍宿舍串门时,偶然发现陶夭夭在行李中私藏禁书禁药,请您务必严惩,以正学院清朗风气!”
正走到门口的王妍吓得手上东西都掉了:
“我、什么禁书!什么禁药?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胡珊珊突然来房中找王妍借用女子闺中的物件,王妍便在自己行头里面找。
可胡珊珊看似很着急,所以要帮王妍一起找。
但胡珊珊却是在陶夭夭的行李里面翻,“一不小心”便打翻了一两个锦盒,随后便惊呼着跑出去找胡先生了。
整个过程,王妍都在云里雾里。
王妍一面摇头,一面又有些担心地看向陶夭夭。
而陶夭夭却淡定地仿佛被揭发的不是她一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胡珊珊气得咬牙,继续挑拨:
“胡先生,你看她竟还不知悔改,简直是藐视圣人!”
胡先生当即板起了脸:
“陶夭夭,胡珊珊所言可是真话?”
“我说不是,先生信吗?”陶夭夭不答反问。
胡先生还没开口,胡珊珊却抢先道:
“这等不要脸的行径被揭发,你自然不会承认!”
顿了顿,胡珊珊便要拉着胡先生去陶夭夭的卧房:“胡先生,东西都还在她的行李中,切不可让她毁尸灭迹!”
这般一来二去,不仅其他女学员都来围观,连外面的男学员也伸长了脑袋在瞅着。
胡珊珊本以为陶夭夭还会垂死挣扎一番,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进门后,自己才跟了进来。
王妍怕得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在陶夭夭身侧小声道:
“那个,这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