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罗草晒干后碾磨成粉末制成的香薰,有安神醒脑的功效,京城许多达官贵人们都带着这种熏香。”
仵作回答时明显有些磕绊,似乎还准备瞒天过海。
陶夭夭却一针见血指出要害:
“仵作大人说得没错,但似乎少说了一点。若是食用过藏红花的人,又同时闻到了青罗草所致香薰味,普通人会突发心肌绞痛;若对常年有心疾之人,则会导致心力衰竭而亡!”
“这、这······属下才疏学浅,并未听闻过!”
仵作吞吐间开始甩锅,可沈之修却不是那般好忽悠,直接命人请来了京城有名的医师判定,与陶夭夭方才说得一般无二。
如此一来,凶手是谁,便不攻自破。
随从怎么都没料到,眼看要成的栽赃,被陶夭夭搅黄了不算,自己还面临杀头的大罪,连声喊冤,还揭发了刑部刘大人等人的罪状。
以沈之修的聪慧,早看出刘大人和仵作都有问题,命侍卫将其都拿下后,送回刑部让刑部尚书亲自审查。
陶其华被无罪释放,心知是陶夭夭功不可没,可嘴上却依旧不客气:
“切!瞎猫碰上死耗子!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哼!你这脑子,活该被人玩死!”陶夭夭的毒舌也不是吹来的。
“你说谁脑子不行呢!”陶其华的虎气又犯了,撸起袖子就要和陶夭夭讲道理。
沈之修的近侍却立在了陶夭夭跟前传话:
“陶三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言罢,近侍做了个“请”的姿势。
陶夭夭想着正好把二人的关系撇清,便跟着去了。
陶其华本想继续去逍遥,但没走几步,乍然想起和陶夭夭那小妮子传绯闻的可不就是那沈之修,担心她去闹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连忙转身尾随而去。
此时,陶夭夭正站在沈之修的马车前。
隔得太远,陶其华听不清二人交谈的内容,不好意思贸然上前,只能抓耳挠腮。
陶夭夭等了半晌发现对方没开口,率先道:“瑜王殿下,你找我有事?”
这称呼,让准备好开场的沈之修竟不知如何讲,顿了半晌才道:“夭夭,可还在怨我?”
“没有!”
怨他的原主已经领盒饭了。
沈之修还是有些不习惯陶夭夭这种语气,调整心态道:“那你为何,与本王如此生分?”
“不敢!”
陶夭夭心下冷笑,让她肉麻兮兮地去叫沈之修“修哥哥”,那不如再给她一刀!
沈之修以为她还在气“游猎大会”之事,本准备继续凉她一阵,等着她主动找他。
怎料这回偶然相遇,让他见识到了她完全不同的一面,登时来了兴致。
尤其是陶夭夭展示出对医术的精湛理解,让沈之修不自觉地联想到陶夭夭外祖长孙家逆天的医术。
但长孙家自独女长孙玥失踪后,便宣布隐退,让无数势力扼腕。
先前接近陶夭夭是为了安定侯府代表的兵权,如今却多了长孙家的医术。
以前沈之修对陶夭夭是逢场作戏,还找了陶千语这样的备胎能掌控安定侯府。
现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衡量这场棋局。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沈之修撩开车帘,与陶夭夭四目相对,风情的凤眸中深情如许:
“夭夭,你知本王有苦衷的,只恨你与七弟御赐的婚约······”
他眼中只映着陶夭夭的深情模样,如实原主在场,绝对会再度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中。
可如今的陶夭夭直觉一身鸡皮疙瘩起,甚至忍不住朝后退出半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呵!既如此,瑜王殿下当知晓‘兄弟妻不可欺’,我俩就此别过,往后还是不见面得好!”
言罢,陶夭夭飒然转身离开,徒留沈之修一脸错愕,继而微锁了眉心。
他能感觉到,方才陶夭夭退半步的姿势和说出来的话绝无半点作假!
“来人!”
“属下在!”
“送信给陶千语,让他来茶楼见本王!”
“是!”
直觉告诉沈之修,陶夭夭的变化透着脱离他掌控的诡异,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情况!
陶其华本就偷窥得有些不耐,好在陶夭夭居然主动撤离了现场,他这才追上前询问:
“喂!你这回眼光倒是可以,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你平日说话都这么欠揍的嘛?”陶夭夭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痒痒了!
陶其华同样如此:“我还没跟你算账,婶婶知晓你一个女儿家来青楼,定饶不了你!”
陶夭夭侧目将陶其华上下看了一遍,摇头叹道:“你这脑子中的毒要救过来,估计有点儿难!”
原主对其叔父婶婶已经够言听计从了,陶其华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在陶其华面前揭露叔父一家真面目,比直接配置解药还难,得从长计议了。
兄妹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
陶其华自己都没发觉,这竟是懂事后头一回与陶夭夭说了这么多话。
就在离安定侯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