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吧,我帮你处理伤口。
盛柠溪牵着欧寒爵的手,纤细手指滑进他温热的掌心,十指相扣,牵着他往门外走去。
欧寒爵眼眶还是红红的,但已经不跟她闹了,很乖巧地跟在她的身后。
可一低头,就看到她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
男人俊逸的眉头悠地一皱,停下脚步。
怎么了?
盛柠溪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抱你!
欧寒爵霸道地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盛柠溪一个公主抱起。
结实有力的手臂,没有衣物的遮挡,能看到弯曲时贲起的肌肉。
满满的安全感,荷尔蒙爆棚。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刚刚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小可怜。
盛柠溪原本没那么矫情,但也很享受被人呵护的感觉。
纤白的手臂很配合地抬起,环着他的脖子,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泛红的耳根,不由一顿。
等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盛柠溪白皙的脸颊也忍不住跟着泛红起来。
其实也不是很疼,除了第一次的时候。
盛柠溪红着脸,把脸埋进男人脖颈,沉默不再说话。
欧寒爵抱着盛柠溪来到楼下,因为李管家提前让所有的佣人回房回避,一路上,一个佣人都没有遇到。
两人回到卧室。
盛柠溪立马从欧寒爵的身上跳下去,熟门熟路地找到医药箱。
坐着别动,我给你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不然会发炎的。
后门的墙下故意种满荆棘树,防止有人翻墙过来,这人明知道这点还故意跑过去。
看着欧寒爵手臂上一道道划伤,盛柠溪心口搅弄着一抹心疼,责备的话却怎么都不忍说出口。
消炎,涂上药膏。
仔仔细细的,担心会弄疼他。
然而药膏火辣辣的触感传来,男人挺拔的背脊,瞬间僵硬。
怎么了?
盛柠溪立马紧张地皱起眉头,以为他疼,嘟嘴凑过去,朝着伤口轻轻地呼了呼。
是不是很疼?
蹲在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美丽的瞳孔深处充满担心。
欧寒爵垂眸,望进她担心的眼睛里,好不容易才停止的眼泪,眼眶一热,泪水又忍不住掉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拉起盛柠溪,坐在他的腿上。
两只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脖颈,无声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并不敢哭出声,带着难以抑制的低声抽噎,仿佛要把这十几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似的。
溪宝,你别对我这么好!
她对他越好,他越是想要留住她,越是离不开她。
盛柠溪见他又要哭,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问道:又怎么了?
欧寒爵两个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并不放心地,在她耳边固执地问:溪宝,你真的不会因为我的病离开我吗?
不会!
盛柠溪十分肯定地回答。
如果她会因为他的病离开她,就不会答应跟他结婚。
阿爵,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遍了,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欧寒爵一顿,终于松开她。
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红彤彤的,抽噎了一下,保证那般十分严肃地开口:溪宝,我的病会好起来的,我很乖,每天都有乖乖吃药。
他始终记着这件事,如果他的病没好,他们的婚姻随时可以作废。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紧箍咒套在他的头上,让他整天提心吊胆,没有安全感。
毕竟,溪宝是他强抢回家的,他并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她这么优秀,这么美丽耀眼,原本可以嫁给更好的男人,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她嫁给一个废物。
是他对不起她,却没有办法放手,才会整天患得患失。
盛柠溪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心口一阵窒息,揪紧。
唉。
双手捧着他的脸,盛柠溪直起上半身,凑了过去,吻上他漂亮的眼睛,将他挂在睫毛上的泪水一一吻干。
温柔而虔诚,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爵,你刚才说我没有办法保证一辈子爱你,确实一辈子太长了,长到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我爱你这件事,我打算用一辈子来回答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一直听下去?
好
欧寒爵吸了吸鼻子,感动得泪水又要掉下来。
盛柠溪无奈极了,急忙打断:不准再哭了,再哭我就只能跟你一起哭了。
她都不知道,男人哭起来眼泪这么多?
就好像要把二十几年积攒的泪水,一次哭出来似的。
欧寒爵瞬间就像被人点了穴道,眼泪水刚涌到眼角,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那委屈可怜的模样,盛柠溪很想笑,可心口却沉甸甸的。
阿爵,不要听那些人乱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欧寒爵终于被她哄好了,眨了眨眼睛,把委屈的眼泪水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