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柠溪斟酌了一下语气,才缓缓地开了口:妈妈,阿爵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刺激?
闻言,童念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小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盛柠溪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实不相瞒,我和阿爵结婚这么多天,昨天还是我们的第一次。
到底是面对自己的婆婆,说出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童念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凝固,放在桌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
她强装冷静,讪笑道:小溪,阿爵是一个保守的男人,也许只是想在举行婚礼之后再跟你圆房,你不要多想。
说这话的时候,童念眼神闪躲,几乎不敢跟盛柠溪对视。
盛柠溪蹙起眉头,纠正道:妈妈,不是这样的!阿爵跟我说过好几次,脏?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脏?
脏他说他自己脏?
童念猛地一顿,抬头看着盛柠溪。
嗯。盛柠溪点头。
我的儿我可怜的孩子!
童念瞬间失去表情控制,捂着嘴,难过地痛哭起来。
盛柠溪被童念忽然的举动吓到了,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跟我说说好吗?是不是跟我有关?
童念捂着嘴,泣不成声,小溪,你不要问了!他叮嘱过我们,这件事就当做什么没有发生过,他害怕你知道真相会嫌弃他!
不会的!我不会嫌弃他的!妈妈,你快点告诉我吧?如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也许我不会多想。但如今我已经有了猜测,你们再瞒着我,我只会往更坏的方向想的。
童念被盛柠溪的话动摇了,哭着道:小溪,你还记得十年前你被绑架那件事吗?
我记得,那天我刚放学,还没走出楼道,就被几个人捂住了嘴巴。
回想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盛柠溪仍然心有余悸,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当时我很害怕,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想脱我衣服,我咬了他的手。
他要打我,就在我以为我死定的时候,忽然门外发出一声大喊,然后那些绑匪就全都去追那个人了。
童念眼泪掉的更凶了,那个人就是阿爵!为了引开那些绑匪,他用着自己当诱饵。可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匪徒的对手?
那些变态的畜生,竟让他脱了衣服,趴在地上学狗叫而他们,站在一旁,一个个得意地哈哈大笑。
想到那一幕幕,童念直到现在还会做噩梦,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空洞,一脸死灰。我知道,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
可当他听到,当时昏迷中的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地抱着你
盛柠溪眼前早已经模糊一片,心口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疼得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当年绑匪离开之后,是白新和过来给她解开的绳索。
就因为这件事,她一直以为引开绑匪的人是白新和。
当时是欧家先过来救人,等盛家闻讯找来的时候,她已经安全。
这件事欧家不提,盛家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大家也以为是白新和救的她。
现在想来,欧家的反应最奇怪。
婆婆这么疼爱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宠爱,可这件事却闭口不提,原来早就有别的原因。
妈妈,对不起!
盛柠溪心里的愧疚达到了极点。
都是因为她,才让阿爵受到这样的伤害,才让一个母亲如此伤心。
甚至,眼睁睁看着她把别人当成救命恩人,强忍十年没有把真相说出口。
盛柠溪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她不能早点发现真相?
童念吸了吸鼻子,把心里积压多年的秘密吐了出来,心情畅快了很多。
小溪,这件事阿爵一直很在意,不想让你看不起他。
不!是我对不起他!妈妈,我先去找阿爵了。
盛柠溪说完,起身就往二楼卧室跑去。
她忽然很想看着他,想让他在她的视线里,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阿爵!
推开房门,盛柠溪张开双臂,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搂着他的腰。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瞬间打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小溪?
欧寒欧背脊一僵,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颊,眉头猛地一皱,着急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阿爵,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
盛柠溪泪流不止,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
可喉咙就像被人灌了铅一样,沉重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只能重复地说着这句话,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欧寒爵刚在一直站在窗户后面,偷偷地看着她和童念。
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她们具体在说什么。
但明显地感觉到,是妈妈说了什么,小溪的反应才会这么大的。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欧寒爵以为妈妈责怪小溪了,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