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陵园。
距离金陵市中心,开车前往,都要两个小时。
由于地处偏僻。
这里一到晚上,便已经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了。
爷爷,您再给我讲讲嘛,我还要听,我还要听嘛。
陵园保安室,灯光明亮,一个梳着双马尾,面容稚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小女孩,此刻,正满脸兴趣,不停地,晃动着一个身穿墨绿老旧式军装老人的胳膊。
老人名叫孔大海。
年轻时,当过兵,还打过仗。
退伍之后。
因为在家里住的不大习惯,便搬到外面,当了这座陵园的保安。
日子倒不算孤独。
自家孙女,每到放假的时候,都会来陪他,缠着让他讲自己过去当兵的事迹。
孔大海满脸欣慰道:
妞妞,不早了,快睡觉吧,等明天,你想听多长时间,爷爷就给你讲多长时间。
也许。
这就是隔辈亲吧。
自己那个儿子,只要一听到他念叨着自己过去当兵的事,就嫌他唠叨,不爱听。
反倒孙女。
很感兴趣。
睡吧睡吧。
孔大海起身,替孙女盖好被子。
爷爷去巡逻了,你乖乖睡觉。
好吧
小女孩点头,打了个哈欠。
正当孔大海穿好衣服,拿好手电筒,准备出去,巡视陵园。
外面不远处,却是照来一束灯光。
孔大海愣了下。
有些意外。
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有人,过来祭拜?
走出保安室大门。
看见外面停着的车,孔大海眉毛微蹙,更感觉新奇。
他也是老兵。
如何认不出,这是战部真正的悍马车,绝不是现在外面那些仿照品。
车门打开。
下来的人,正是苏轩辕,还有充当司机的柯鸿迹。
孔大海目光,顿时又一怔,显得稍微严肃。
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人。
老兵用眼睛,便能心里有数。
年轻人,都这么晚了,还跑来祭拜啊。
老人家,打扰了。
苏轩辕点头:
能否打开门,我想进去,祭拜一下家父,可否行个方便。
年轻人,你这是哪的话,为人子祭拜亡父,这是应该的,我哪能阻止。
孔大海边说着话,边为苏轩辕打开了大门。
看着悍马车,一路开进陵园,渐渐被黑夜笼罩,消失车影,孔大海这才收回了目光。
不简单啊现在的后辈,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孔大海感慨道。
他是十年老兵,一眼便从身形,站姿看出,这两个年轻人,八成还有军衔。
刚刚跟他谈话的年轻人。
恐怕还是上尉呢。
真是老喽,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的年轻一辈,真是
孔大海自嘲笑了笑,又深感欣慰,关上大门,便拿着手电筒,巡视陵园去了。
可他却哪里知道。
刚刚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尤其是与他交谈的苏轩辕,哪里是尉官。
而是
苏轩辕早已知晓。
父亲苏承锐,葬在这片郊区陵园,哪座坟墓,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墓前。
看着父亲苏承锐的墓。
苏轩辕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了十几秒,才向右边,摊开五指,站在身边的柯鸿迹,连忙将早已拿在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
父亲,轩辕来看您了。
苏轩辕低下身子,在墓碑前,点上了三个香烛,躬身拜了拜:
这是孩儿,特地为您准备的酒,来,孩儿为您倒上。
他说着话的同时。
将锦盒里的酒,拿了出来。
却是与寻常瓶身,大不一样,竟晶莹剔透,宛若美玉般,放在黑夜,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就像是颗夜明珠,夺人眼球。
就连倒出来的酒水。
都流淌着金黄色。
泛着极其醇厚的香气。
孩儿,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孩儿先敬您一杯。
苏轩辕的声音。
异常平静。
听不出任何悲伤。
但站在旁边的柯鸿迹,却是忍不住眼眶泛红,心中长叹一声。
北境帝主。
身份何其尊贵。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那些从小沾染天子之气的皇族成员,都比不了。
于旁人眼中。
他是守护华夏的盖世功勋,地位尊崇,身披十三紫金线,青龙爪服,以尚不足三十之姿,肩杠五星,统领华夏整个战部,已是前无古人,后无也不大可能有来者。
这个男人。
守护了华夏一切。
却是唯独少了至亲。
最悲痛之事,不外如是。
父亲,如今我已还了沈家恩情,也算是对得起您还在世时,对我的教导,来,我再敬您一杯。
苏轩辕席地而坐,祭完一杯酒,自己又独饮了一杯。
望着父亲苏承锐的照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