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司徒瑾权!我早告诉过你,尊亲王府不会反,我别无所求,只希你们都好好的。
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死我父王。”
北柠眼里淌着泪,那是想起军报上内容。
一字一句,每一个笔画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剜在北柠的身上。
她至今都不愿意接受,
父王已经离开的事实!
司徒瑾权在上朝,军报直接送往御书房,北柠先看到。
司徒瑾权刚下朝回来并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
见北柠脸上两串泪珠,司徒瑾权朝着北柠又走进一步,心疼安慰中,又透露着些许早已料到的镇定说道:
“柠儿,金瀚海的援军晚到了半日,谁也想不到西侧会有一队流民。突然袭击尊亲王。
尊亲王死在流民手里,我也很惋惜!”
北柠听到司徒瑾权的解释,突满眼讽刺,一声轻笑,
笑自己愚蠢,也笑司徒瑾权当真是演技高超。
北柠说道说道:
“原来当真是你!
这就是你提前准备好来搪塞我的说词是吗?”
北柠将手里的军报砸向司徒瑾权。
司徒瑾权看着军报上面自刎二字尤为明显。
才知天险关事情有异,一切并没有照着他所提前预测的方向发展。
司徒瑾权的眼眸掠过一抹敏锐,
很是锋利,像是刺刀掠过一直掩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划开一个洞,只是司徒瑾权并不想两人如此不堪,又伸手将这个洞盖住。
不想探究,企图敷衍了却此事!
司徒瑾权说道:
“西境战乱难民本就多,一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军队,柠儿为何硬要说是我,更何况尊亲王是自”
司徒瑾权话还没说完,北柠一巴掌上去,
巴掌声干脆直接,司徒瑾权英挺的脸上红起一片,五个手指印十分明显。
“真的,够了!”
北柠看着面前的司徒瑾权厌恶,咬着牙,说道:
“隋远德早就暴露了,你这些解释苍白又卑鄙。
我父王到底哪点对不起你,哪点对不起南国子民,又有哪点对不起你司徒皇室。
要你下这样的死手。
整整一万精锐轻骑,六百斤山涧燃油。
你倒是想得真周到,死后一把火全部烧个干净!
你便可以继续高枕无忧了是吗!
这样的皇位,你坐着不心亏吗!”
北柠说着又是一巴掌,司徒瑾权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北柠打骂。
身后的内侍宫婢头贴在地上不敢干看。
北柠一想到在她心中顶天立地的父王,将她视为明珠护在掌心替她遮风挡雨的父亲。
如今!
如今变成一具悲凉的枯尸!
尸身任由北疆的风雪侵袭,任由漫天寒鸦啄食
两鬓斑白,浑身是伤曝尸城门血肉模糊的模样,
北柠的眼眶再一次不争气的蓄满泪水。
父王死前到底是有多绝望,多心寒,才舍得抛下自己,抛下这世间。
含恨自刎而亡!
北柠整颗心像是有人用手拧在提起一样疼。
整颗心淅淅沥沥的淋着血,越拧越紧,越拧越紧
最后生生的把她的心拧成两瓣,拧断了。
北柠脸上的两行泪也一起断了。
“柠儿!”
北柠当着司徒瑾权的面轰然倒下。
司徒瑾权原先以为北柠悲痛交加,太过伤心所以昏过去。
却不想最后症出来,
北柠的心寒之症复发,药石无医!
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只能看北柠自己的求生意志!
“滚!一群废物!”
慕子书不在盛京,底下的太医,包括药童,全都不敢吭声。
司徒瑾权拿着毛巾替北柠擦脸。
看着北柠惨白的面容,
司徒瑾权呢喃细语道:
“柠儿,你何时病得这样重了。为何不告诉我!”
北柠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还在留着眼泪,她梦见慕臣雄单薄的鬼魂,手上脚上全部被镣铐靠住。
跟着黑白无常朝着黑暗深渊走去。
无论北柠怎么喊,慕臣雄都没有停下。
北柠拼了命的追,嘴里说道:
“父王,别走,求你了,别走!
父王离开盛京时你答应过我,你会回来的,你说你会回来陪我一起过年的。
你还没有给睿儿取字。
父王,父王!”
北柠眼睁睁的看着慕臣雄进了地府的生死门!
此处,施了结界。
阳人进不去。
北柠不停的拍打着结界朝着慕臣雄的背影哭喊着,可慕臣雄始终没有回头。
眼看着慕臣雄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消失。
北柠渐渐的也失了力气,心如死灰
慢慢瘫坐在生死门。
丧父之痛,犹如割肉挖心。
可她却经历了两次。
上一世,当她知道尊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