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窝在司徒瑾权怀里点点头看着司徒瑾权。
司徒瑾权的面庞硬挺,身形高大。
特别是他的眉骨处,总是无形中藏着锐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就是这样带着山岳的盛况,对着北柠说:
“我倒是希望你一直这样没心没肺下去,让我把你养成孩子一样!”
本该是极赋深情的。
可北柠却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出让他始料未及的忧伤和惋惜。
言语淡淡的,像是提前在为什么缅怀!
从前她用着金丹,不太喜欢思考。
如今断了药,还是装着从前的模样。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一点点的慢慢恢复。
每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司徒瑾权,总觉得她和自己所认识的司徒瑾权不一样。
看着他的眼睛看就了,稍稍拨开他眼里的一点迷糊望下去,还有点害怕。
总感觉自己所认识的司徒瑾权是浮于表面的。
就像他对自己的纵容,也只是在他给的范围,胡作非为!
———
因为北柠怀着身孕,已经有五个月,司徒瑾权害怕北柠大着肚子还要,吵着闹着要跟着去。
直接将冬狩改在宫里,不去望月山了!
正好北柠先前把皇宫拆了大半,重新修了跑马场,校场,还有几片果林。
如今都能排得上用场。
南煜让人许多人误认为文人。
只因他手上的笔比刀更加厉害
从前在南煜在户部任职做过几个月的事情。
在账面上简单的添减几笔,
直接左手倒右手,挖了大半的钱到自己口袋里。
他写起字来像是割肉一样锐利,每一笔都在刀尖上。
北柠操持冬狩,是明码标价。
南煜不一样。
他明面上一分钱没拿,做了不少暗账,盛京有十三环巷,八大街!
摊在面上司徒瑾权知道的就有一整条街。
背地里有多少没人知道。
这些藩王府里的世家子弟。
从踏入盛京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只只肥羊,全部让南煜安顿在一些特定的地方
冬狩开始,入宫之后,每人身边都配了一个伺候的侍者。
不干别的,只专门记录他的花销。
之后拿着账本去找各家的账房先生销账。
钱从来拿到面上!都是底下的人去做的。
做了三本假账册,
一本是别人能查到的,一本是皇帝能查到,还有一本在南煜脑子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赚了多少。
尊亲王在盛京的暗桩全部被拔了。
北柠和慕子书在宫里,耳目被切了大半。
只有南煜的行动还能松快点,
南煜知道司徒瑾权让他负责冬狩,
一方面是要时时看着他,
另一方面就是要探探他们在盛京还有多少势力。
南煜知道司徒瑾权早晚会查到,他们现在都被监视,没了暗桩再有势力也不能用。
一用就会被发现。
与其留在盛京做无畏的牺牲。
倒不如直接借着这次机会,将计就计,
将他们兄弟三人的势力全部转移到东洲和边境。
如此司徒瑾权一时半会触及不到,对他也是威慑!
冬狩到过年这段时间人流巨大,便是最好的机会
南煜将部分钱财分批放入慕子书的药堂里,在借慕子野的野影堂护送离开。
这些钱早就在他手里的古董店,赌坊,洗了好几手,查不到出处!
等全部运走远离盛京以后,便是鱼入大海,寻不见踪迹!
然后南煜在照着故意给司徒瑾权看见的账本,留下最后一批货大摇大摆的命令邹河运去边境,特意命令道:
“二弟和三弟的人和钱已经全部转移了,你这批是故意做给司徒瑾权看的。一路上机灵点,行事不要太嚣张,藏着点。
也别藏太深,让巍山可以查到!
他们这些人只有自己查的才会信!
去了边境以后你和先前那些人一样,不用回来了!”
邹河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世子,您连王妃的灵位都送走了。现在尊亲王府在盛京就是一个空壳子!
您的手又不能提刀,就留属下在您身边照顾吧!”
南煜抬起自己的右手,额前青筋明显,可他还是使不上力气。
他拿着自己的手对着阳光,突然轻笑一身,他的手当真好看,纤长如玉笛骨节分明。
时至今日,南煜脸上依旧是温润的深情。
只是这骨温润里还透着狠。
“司徒瑾权绝对想不到,他废了我的手断了我的路,却又把我送上另一条路!
这里是盛京,不是粗矿的边境,不打仗,不比武。
尊亲王府,有我这一个文人足够了!”
邹河直接跪在地上:
“世子,属下求您了!”
南煜将手收回,慢慢的往回走:
“别傻了,尊亲王府的立族之本在边境,你去了才能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