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替谢婉清理好纠缠在一起的耳环后说道:
“我做事一向少与人解释,你在我心里的确是与旁人不同。
今日这巴掌,也是因为你,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但你若仗着我对你的这几分不同,就以为能够捏住我,那你是太自不量力了。
男女之情对我只是消遣,占不了我生活的全部。”
南煜说完手顺着谢婉清的耳垂,划过脸颊,挑着她的下巴,一寸寸仔细的看着。
谢婉清自知无论从任何方向都是敌不过南煜的,索性今日就破罐子破摔,一起问个清楚。
“你说男女之情与你不过是消遣,那我呢!也是你的消遣!”
“意外!”
面对谢婉清的质问南煜想了许久,嘴里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又道:
“因为是意外,让我不知是好是坏,我不知该如何待你。只知道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所以我让你读书,学习四艺,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你样子,
我纵容你的野心和欲望!但夫人好像并不单只是满足金钱和权利。”
南煜言语似清风,只是这清风是吹在腊月寒冬的冰块上。
从里到外都透着阴凉:
“夫人今日如此激动无非是以为自己发现了那黑衣人是,我以为从此就能钳住我的心。”
南煜这话让谢婉清轻轻颤动,她就是那腊月寒冬的冰块,南煜这言语,直白的伤人,也直白的真实。
没有任何迂回婉转,就直接拆了谢婉清用泡沫建起来的一切。
南煜拉着谢婉清摊开的手掌放在自的心口说道:
“夫人想要我的心,可惜我没有!这里不过就是一团会上下跳动的肉。”
谢婉清的手放在南煜胸膛上,感受他的滚烫跳动,身体触寒之后在遇热,仿佛灼烧煎煮一般。
他明明就在面前,他的心就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可是谢婉清却觉得他们从未有过的遥远。
她一直以为自己冷静聪明,没想到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那些甜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让谢婉清无法自拔的沉溺在其中。
她一直以为南煜是喜欢自己的,而今手放在他的胸膛,听着他一成不变沉稳的心跳。
看着他表面浮着一层亲和待人,深邃冰冷的眼眸。
才发现他真的如他所说,他根本就没有心,有的只是逢场作戏的演技。
如今清醒冷静下来才知道,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溺在里面,而南煜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站在岸上投放鱼食的人。
她最大的天真就是咬上了他的钩。
南煜的余光瞟到谢婉清的另外一只手至今一直紧握着的双拳。
手顺着目光向下,将她的拳头牵起抬到两人面前,在一点点的将她的拳头掰开问道:
“夫人拿不到我的心,可是不服气!”
谢婉清不知该如何说话。
南煜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玉印,递给谢婉清说道:
“夫人大可不必介怀,有时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为何如此理智!
这是我的私印,里面的钱,不必国库少多少。现在全部都交由夫人保管。”
南煜说完又起身捡起地上两袋沉甸甸的袋子交到谢婉清手上说道:
“夫人,你在我眼里,最干净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体。
最干净的是你丝毫不掩饰,直白的欲望,并且愿意为之努力付出代价。”
如果没有刚刚让她认清现实的一幕。
南煜的话,谢婉清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无法自拔的跟随面前这个男人一辈子。
现在面对一个自己永远都不能完全得到的人,谢婉清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
这种空荡的失落,是多少钱,多少虚荣满足,都无法填补的。
她从小对人防备,极度没有安全感,伤过一次,便是永远的不信任和防备。
但是这一次,她的对手是南煜啊!
谢婉清很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现在认清了,以后也是没有志气的再一次沦陷对他沦陷。
趁着被他伤过的痛还没有完全消失,趁着现在自己还清醒。
谢婉清第一次想逃避!
她也后悔了。
其实潇奉是对的,她就应该永远的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盛京这个利欲熏心的地方。
找一处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或许重回桦南,看看那疯乞丐死了没。
如果死了就看在她养自己一场的份上,就替她收尸。
如果没死,就问问她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着疯乞丐,只是疯了,可一点不傻。
两个肉包子一坛酒,就能让她比谁的精明。
自己更加不用留下看!
看着这满院的红绸喜字,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儿孙满堂。
以后也更加不用因为挡了徐代荣的道,而提心吊胆的被陷害刺杀,陷入无止境,无聊枯燥,劣质的宅斗中。
这样想想,她好像又活过来了。
此时连谢婉清都在骂自己命贱,小小的一点希望就能让她像狗一样重新趴在地上讨生活。
谢婉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