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拉着谢婉清的手说道:
“也不知昨天是谁,主动开门握着我进去的。”
“我!”
谢婉清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昨天低头喝水的场景。
两人闹到午后才收拾穿戴齐整。
南煜拉着谢婉清出门的时候,眼光一下太过刺眼,谢婉清还有些睁不开眼睛。
小翠在门外见着两人,嬉闹,一脸绯红心里也跟着高兴。
南煜和谢婉清自然是更加开心的,没有什么烦心事,两人脸上都挂着掩盖不下的傻笑。
南煜突然拉着谢婉清往外走说道:
“夫人可曾看过香山的莲花池,夏季盛开最艳,美极了。”
谢婉清摇头称没见过,南煜拉着谢婉清就要出门。
两人孩子一般手牵手,脚步轻快的走出去。
还没有走出王府门口,就看见聂总管登门传旨:
“尊亲王府南煜世子接旨。”
南煜谢婉清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只听聂总管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世子南煜,温润如玉,智计无双,为朕戍守北疆边境多年劳苦功高。
今特将殿阁大学士徐同甫之女,俆代荣,许配于南煜世子慕子衿为侧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半月内择良辰完婚。”
聂总管念完,见跪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反应,又提醒了一次:
“世子爷,请接旨!”
当真是上天弄人,在他们每一次觉得更加靠近彼此时,总是会有意外横梗在他们两人中间。
这圣旨,像是悬在两人心口的一柄双头长矛,在他们越靠近彼此时刀头便朝着心口刺得越深也越痛。
南煜和谢婉清两人对视一眼,
刚刚的恩爱与缠绵,消失殆尽。
南煜的眼中神情极为复杂,不服控制占据着大半。
聂总管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如今竟有些犯怵。
一直环绕在南煜身边温雅的书生气也消失不在,掀起层层巨浪,顷刻间又掩盖在隐忍之下,恭敬开口道:
“尊亲王府南煜,接旨,谢主隆恩!”
聂总管走后,谢婉清看着南煜手里的圣旨。
苦笑道:
“经过之前的事情,当真正要失去的时候,心,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夫人!”
南煜将手里圣旨交给邹海,似是最后在挽留什么,似是想要与先前无异拉着谢婉清的手说道:
“夫人,走吧!我带你去看香山的荷花!”
谢婉清见南煜身后来了祠堂的人,笑着道:
“相公,就到这里吧!荷花我自己也可以去看。”
“世子殿下!”
邱婆婆几人听到消息,匆匆从祠堂过来,商议事情。
南煜直接被这群人困住。
谢婉清,独自坐着马车去了香山。
看着满池洁白干净的莲花,谢婉清只觉得刺眼。
这里莲花是靠着淤泥滋养的。凭什么她们就生来高贵。
谢婉清从来都是活得不卑不亢,这还是第一次厌恶自己的出身。
如果她也有一个高门靠山,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也不至于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独自伤心,不像是你风格啊!”
谢婉清一转头,看见边上潇奉悠闲的摇着扇子,有厌烦的将头转回来,继续看莲花。
看见那莲花干净如斯,更加倒胃口,眼眸低垂看着下面的探不见底的湖水,开口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继续替我排忧解难,将徐代荣纳为妾,继续让我开心的?”
听见谢婉清的冷嘲热讽,潇奉也不恼说道:
“我是来让你看我笑话的。若非北柠在,这徐代荣就是未来皇后。她和皇兄交情匪浅。我可没有资格娶她。”
潇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今早听见朝中传来消息,皇帝替他们两人赐婚。
潇奉提着南煜给他的一箱金子,准备老老实实的还回去,生怕南煜一个抽风,又送来一箱,让他连徐代荣一起手下。
到王府的时候看见谢婉清独自出来,背景很是失意萧条,一个生命力如此强劲的人,突然这副脆弱形单影只的模样。
潇奉还有些心疼,不知不觉便跟着过来。
谢婉清没说话,潇奉也没打扰。
一直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从烈阳当空,到夕阳低垂。
潇奉突然开口道:
“涂妖,我后悔了!”
谢婉清抬头看了一眼潇奉。
只听潇奉说道:
“我后悔了,不该将你送出去。
那最后一件事情做完,我还你自由。
你若想走,我帮你挡过南煜的视线,在给你一笔钱。
天高海阔,我们互不打扰。”
谢婉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
“你私下培养我三年,废了多大的功夫才将我安插进尊亲王府,替你探取北疆边境慕王军的虚实。如今居然突然要放弃。你是觉得徐代荣过府,有人能处处压制我,我就失去价值了是吗?”
潇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