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书跪在床边替北柠疗伤。
剪开北柠的带血的骑装,看见箭簇上的墨蓝花毒,眼底掀起惊涛骇浪,但也只是一瞬。
慕子书将箭镞取下,北柠直接从昏睡中疼醒,营帐外的司徒瑾权听得又焦急又心疼。
司徒瑾权看见北柠面色发白,浑身是血,司徒瑾权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沾着血的手到现在还在控制不住的在微颤。
北柠额间冒汗逐渐清醒,看见慕子书替她清理伤口,还在上面撒了茄伽止疼,等慕子书拿起匕首的时候。
北柠干裂的双唇,沙哑的唤了一声:三哥。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先替你解毒。
说完在自己手腕处划出一处伤口,北柠双手握着慕子书的手臂,在他手腕的伤口处吸了一口血。
北柠自小体弱,五岁以前都是泡在药里的这才稳住性命。
慕子书和北柠一起出生,也陪着北柠跑了五年,他无病无灾身体强健,反倒是炼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慕子书的血是天下奇药,这个秘密也只有北柠和另外一个人知道。
北柠吸了血,缓了一会。意识渐渐恢复,算是活过来了。
营帐外祁沁来报
皇上,全部是死士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服毒自尽的。
司徒瑾权,瞳孔一缩,但顷刻间杀意波动:押上来,就在此处好生伺候。
热铁烧得滚烫通红,印在皮肤上,瞬间腐烂焦黑,禁军拿着小刀挖开外面的死肉没有在新鲜的伤口上撒上辣椒水,一遍遍伺候。
这些死士来得突然啊,还有正好赶来救驾的慕子野。这两兄妹身上疑点重重。
祁沁话里带话的提醒道:
皇上和长公主平日里针尖对麦芒,危机时候居然会挡在前面,还真是让臣意外。
司徒瑾权想起今天的事情眼底是久久不能平复的巨浪,摩挲着手指道:不想柠儿居然对我用情至深。
听到这话,噗~。北柠喝到嘴边的水被吓得全部吐出去。
北柠因为慕子书的血,还有茄伽止疼,气色暂时好了几分。
听见慕子野误会自己喜欢司徒瑾权,北柠手上扶着伤口。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伤口疼,指着慕子野这个没良心的控诉道;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会爱上司徒瑾权??我为他挡剑还不是为了救你,让你随便安排两个刺客意思意思,你来真的。
这一箭要是中在司徒瑾权身上,那就是弑君,我们全家就等着抄家流放吧。
慕子野一头雾水:
那种级别的刺客贵死了我可舍不得请,我打得过大哥,但是我不敢动手。我是让福林和赵清帮忙去抓大哥碰巧遇到你们。
既然这样,北柠心里一惊:
那,那刚刚是,真的刺杀。
慕子书将箭镞上的墨蓝花毒清理干净好生收着,低声道:
你们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想,这件事情是避不开的,和你们没关系,知道了对你们没好处特别是你,妹妹。
三哥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闷声干大事的。他说不要想,那就一定不能想。
北柠此时一身虚汗,一种劫后余生,大义凛然之后,赚到的迟来的幸福感:
三哥,快,把这个伤口再做得夸张一点,这是我第一次做好事,必须要好好利用,狠狠宰司徒瑾权一笔。
慕子书无奈摇头,这毒要是在寻常人身上,此时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妹妹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等茄伽止疼的药效过了,你就知道你此时伤得有多严重了,不用我出手。
北柠看见门帘微微掀起,一把将边上的瓶瓶罐罐推倒,捂着胸口开始演戏:
咳咳咳咳咳,三哥,我可能要提前去见母妃了。
北柠余光瞟着门口,看司徒瑾权进来,演得更加卖力。
慕子野看见北柠如此,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老三,这毒是不是伤脑子。
慕子书好心提醒道:
妹妹,你是腹部中箭,摸不是胸口,摸错了。
哦!
北柠换了一个地方摸,继续开始鬼哭狼嚎。
司徒瑾权听见北柠的声音,快步进来,坐在北柠身边,很是疼惜的摸着北柠的眉眼轻声呢喃道:
怎么了。
疼,好疼。
北柠依旧是一副浮夸的演技,像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白发老人。
一样的演技,司徒瑾权丝毫不怀疑反倒微微皱眉更加心疼,自责。
慕子书和慕子野见到皇帝的反应,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实在接受不了平日傲睨万物,气吞山河受自己敬仰的帝王,在自己面前如此小意温柔。
北柠窝在司徒瑾权怀里一脸得逞的偷笑。这两人是没眼看下去了,行礼走出营帐。
北柠想起前些天被囚禁在太宸宫干苦力,早起晚睡,还要伺候他的苦日子她报仇的时间终于是到了。
乖,喝口水。
司徒瑾权将水递到北柠面前。
太烫了。
太凉了。
温度太正好了,不想喝。
司徒瑾权不知跑了几趟,再一次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