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边,从书包里掏出今天许康宁还给她的助听器。
已经被她摔坏了的助听器,昭示着那冷透了的人心。
重生一次,有些事情变了好多,有些人却是从始至终都改不了那丑陋的人性。
忽然又想到程进都不搭理她了,心情莫名开始忧伤起来,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着时间还早,她拿出了数学习题集准备写两道题再睡觉。
过了好久,正在充电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姜妤婳走过去拔下充电器,来电显示是未知。
有些疑惑。
坐在床边,接起。
电话里传来了嬉笑吵闹的声音,以及某些东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诶诶诶,等等,这张牌,我胡了!”
“给钱给钱,阿进,不会输不起吧。”
姜妤婳听着眉头一皱,猜到半分,刚想挂电话,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姜妤婳。”
他在喊她的名字,喑哑着嗓子。
“嗯。”她咬着下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些,顿了会儿,她问,“你现在在外面?”
“嗯,在打牌。”
程进起身离开麻将桌。
有人就喊道:“诶,阿进,这才几局你就不玩了啊!”
那人刚想拉住程进,结果被汪景杰拦下,使着眼色,低声说:“不想死就闭嘴。”
可是姜妤婳还记着他生气了,还和她冷战,不跟她说话。
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
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了刚才闹哄哄的声音了。
两人都好像心照不宣似的,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姜妤婳抬头望了眼窗外,黑沉沉。
可他还在外面。
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结果对方抢先说。
电话里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程进靠在茶楼栏杆边,望着黑漆漆的天空,问:“姜妤婳,今晚有月亮吗?”
“我看看,”姜妤婳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推开窗,探出头,仰头望着一望无际的黑色天空,云层里漏出几丝亮光,应该是月亮被云给遮住了。
等了会儿。
程进问:“有吗?”
皎洁的月光全数露了出来,仿佛天光大亮了般,明月照大地。
“有。”
“好看吗?”
“好看呀,很漂亮的月亮。”
姜妤婳忽然回过头一想,感觉他有些反常,自己靠在窗台上,伸出手指在以月亮为背景下一笔一画很认真地写着程进的名字,小声问:“你不是还在生我气吗?”
程进沉默了。
她只是听到了他浅浅地呼吸声。
蓦地,她听见电话里传来他一本正经地说话声,“嗯,很生气。”
就知道。
姜妤婳也是有小脾气,努努嘴,“那挂了吧,小气鬼,哼。”
“小气鬼说谁?”程进反问道。
“小气鬼说你!”姜妤婳完全下意识地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
等到听到电话里那魔性的笑声后,才恍然明白她自己骂自己了。
“再见!”
她气得脸都红了,直接把电话挂断,还骂了句,“程进个大傻子。”
另一边,程进收起了电话,靠在栏杆上,望着那轮明月,嘴角不由得牵起。
也许你望着月亮时,我正在想你。
姜妤婳,我想你了。
周二下午第二节体育课,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
她是真不想上这节体育课。
“豆子,还有五分钟上课,咱现在走呗。”江晨夕问。
她现在和班上那个文娱委员田恬是同桌。
基本上她都不搭理那个田恬,只希望赶紧下次考试调换座位。
姜妤婳把整理好的错题笔记本合上,笔帽盖上,“那走吧。”
上课后,体育老师让他们班先慢跑两圈,然后做完热身运动之后,体育老师就开始在班级里通知这学期的运动会了。
“咱们学校在五月中旬会举办运动会,大家都积极报名参加,体育委员统计一下同学们参加的项目,下节课报给我。”
队伍里有人欢呼。
欢呼是因为运动会三天,可以偷偷溜出去玩儿。
体育老师还以为是这个班很喜欢运动会呢。
通知完事情之后,就宣布解散,自行活动。
姜妤婳陪着江晨夕去小卖部买完雪糕,然后就和体育老师请假说是去画黑板报。
体育老师和大多数老师都一样,对好学生乖学生都不太苛刻,同意了。
正当姜妤婳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
就看见田恬从自己位置上的桌肚里拿出里面的校服,那是程进的校服。
姜妤婳快步走了过去,从她手上夺过那件校服,厉声说,“谁让你碰的!”
田恬一副“知道什么不得了事情”的样子,抱着手,嗤笑一声,“这不是高二程进学长的衣服嘛,怎么会在你那儿?”
她昨天下午做眼保健操的时候看见了,程进给她的校服。
姜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