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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换将(1 / 3)

黎至清听罢,面色一变,“重伤?很严重吗?”

那士兵面上有些无措,“没瞧见,只是中军大帐让这样传话,先生既然醒了,就过去看看吧,都指挥使那边应该挺着急的!”

先前听闻肖珏受伤,黎至清就有些担忧,如今见这士兵不明内情,又表现得火急火燎,立马挣扎着要下床。黎梨见状,赶忙上前伺候他更衣起身。

穆谦见黎至清刚醒,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就着急忙慌地去看肖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至清这个幕僚当得,可真尽职尽责!”

黎至清被穆谦言语挤兑得一愣,又觉得无可辩驳,只在黎梨服侍下穿戴完毕后,对着穆谦行了一个时揖礼,“殿下见谅,黎某受相府延请,当为主分忧。”

穆谦听了这话,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道:“去吧,省得回头跟本王下棋还惦记着肖沉戟!”

待黎梨想给黎至清裹上大氅,才想起来,大氅送回来时,已经破了,自己又不会补,不禁抱怨道:

“虽是做戏,可这大氅当初就不该让那群兵痞子穿,都划破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惜!”

“无碍,天气已然回暖,不穿也罢。”黎至清瞧了一眼大氅,身侧处被豁开了一条口子,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直接向着帐门走去。

穆谦回头,帐帘掀开,阳光自帐门侵入,黎至清就这样背着光向着帐外走,他身形清瘦,摇摇欲堕,冷风灌入,吹得衣袍翻飞,更显单薄。

“且慢!”

穆谦唤住二人,鬼使神差地脱下大氅,走上前去给黎至清披在身上,然后仔细将系带系好。

“穿着吧,别回头再冻病了,吓哭了这小丫头。”

肩头一暖,大氅突然裹在了身上,黎至清静静地瞧着穆谦,他脸上虽然一脸嫌弃,动作也不不温柔,但一举一动却十分仔细。黎至清知道这于礼不合,想要拒绝,但本能地又想接受穆谦这份好意,最终喃喃吐出一句:

“多谢殿下。”

穆谦老大不乐意的从黎至清军帐中走出来,迎头碰上寒英,见他正盯着黎至清远去的背影看,立马气不顺地走上去,对着寒英就是一脚。

肖沉戟也就算了,连你也惦记他?

落脚的瞬间,突然想到寒英身上有伤,穆谦立马收了力度,这一脚落到寒英小腿上变得不痛不痒,也就是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兄弟玩闹的力度:

“你这瞅啥呢?今日不是让你歇着么,怎么跑出来了?”

寒英被踢,立马回神转头,看到自家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

“没瞅啥,就是瞧着黎先生那件大氅像是殿下的。如今看来,的确是殿下的。”

穆谦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寒英瞧得是大氅,不是黎至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穿得是本王的?”

寒英憨厚一笑,“您比他高一寸,您的大氅穿在他身上,都快到脚踝了!”

“那什么……你也知道,他大氅被划破了,他身边那个丫头又笨手笨脚的,不会补。”穆谦摸了摸鼻尖儿,梗着脖子,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本王是怕他再病了,还得劳动本王去伺候他!”

穆谦说完,扭头就走。

寒英是个老实孩子,自家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听,挠了挠头,想着黎梨姑娘不会补,要不然自己抽空去给补一下?省得他老穿自家殿下的。

等黎至清到了中军大帐,刚想入内却被拦在了帐外。待通报过后,才被请了进去,黎至清刚入大帐,帐帘立马又被放下,似是怕被外人窥探一般。

军帐内肖珏正在上药。肖珏胸口裹着纱布,纱布上已经洇出鲜红的血迹,而下腹豁开了极深的一道口子,侍卫正给肖珏往伤口上倒着止血散。止血散刚一倒上,就被伤口里涌出来的血冲散了。整整一瓶止血散再加上两卷纱布,才堪堪裹住肖珏的伤口。

黎至清近前一看,心中狠狠一揪,心绪翻腾起来,肖珏出身相府,父亲当朝参知政事,兄长贤明远扬,早已题补东府政事堂,肖珏若靠着父兄,走文官之路,必将顺风顺水。他若非心中有北境,又何至于遭这一场罪。思及此处,黎至清语中带了几分敬佩和担忧:

“我在路上遇到流民,得知你受了伤,却不曾想,伤得这般重。还是新伤叠着旧伤!这一道,是今日新添的么?胸口是旧伤开裂了?”

肖珏面色惨白,额头因着疼痛一阵阵冒着冷汗,见黎至清难过,赶忙把衣襟往身前扯了扯,遮掩住胸腹的伤口,然后咧嘴一笑:

“吓着你了?早知道就等换过药再差人去唤你了。”

“你该早唤我来!”黎至清言语中有些微不满。

肖珏苍白的嘴角上仍挂着笑意,“你不是病着么?可好些了?边防军折腾你们了?”

“不过旧疾复发,不碍事的。”黎至清丢下往日嘴角的笑意,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倒是你,方才瞧着那伤,明显是旧伤未愈,战了几场了?”

“从第一次受伤至今,足足战了七场!这一刀是今天的战果!”肖珏也不再故作轻松。

“连难民都知你第一战便受了重伤,但前线却未乱,皆传你骁勇如旧,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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