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鹰轻松的语气,看着夜鹰脸上挂着的笑,君柠也不好再纠结追问什么了,再纠结下去的话,只会搞得她蛮不讲理,咄咄逼人,在强迫夜鹰说不想说的话。
没人愿意被强迫。
罢了,罢了。
不想说就罢了。
君柠也没有再纠结,“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至于你担心的那些,大可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夜鹰看君柠不再追问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好,回去。我这伤口也该换药了,可不能一直这样。”
君柠道:“你还说呢?今儿个给你换药的小厮找不到你,都快要急疯了,禀报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也急坏了。”
“他没有给你送信吗?”夜鹰道:“我跟小厮说过,我这边的事,他都可以写信告知你。”
夜鹰依然想在君柠面前磊落光明,依然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踪迹,还有做的事全都告诉君柠,毫无隐瞒。
君柠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
但其实夜鹰没有必要这样的,她信他。
奈何夜鹰坚持这样做,她说了也没用,所以,索性就由着他吧!
想到这里,君柠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他说了,也写信给我了,但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一夜未归也死不了……”夜鹰边说边护着君柠向前走,他身上脚上也是有伤的,但他走的很稳,脸上也很平常,根本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
他向来是个能克制隐忍的人。
祁霄看到夜鹰扶着君柠往前走,两人还有说有笑,看上去很是亲近,毫无隔阂时,他心里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也紧紧捏在了一起。
但他也是个能克制隐忍的人,他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跟在两人的身后,竖起耳朵听两人说什么。
还以为他们两人看起来关系如此的好,必然会谈些感情上的话呢,奈何一句感情上的话都没有谈到。
祁霄听到的,全是接下来作战部署的事。
什么巧妙利用投石机分地点投石,还有左翼包抄,右翼包抄,人员排布,兵不厌诈……等等,全是作战术语,一点私人感情的事都没有谈。
也不得不承认,夜鹰有自己的一套。
君柠说出的问题,他反应敏捷,略微想一下,很快就能给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和答案。而这些,是尚且十五岁的祁霄,不能做到,也想不到的。
祁霄今年尚且十五岁,虽然少年意气风发,但总归是年纪轻,经历有限,经验有限。战术经验类的问题,他没办法逾越夜鹰,需要时间慢慢去沉淀。
所以,听着夜鹰头头是道的分析,祁霄此刻,除了有些嫉妒恨夜鹰外,就是打心底里佩服夜鹰。
夜鹰不愧能成为储君最信任的人。
他也要努力,好成为储君最信任的人,甚至更甚于夜鹰。
…
这样想着,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军营,君柠要继续回去和作战的主将商讨作战计划了,夜鹰本来也要过去听。
但是经历了一夜的折腾,君柠担心他身子受不了,而且他身上的药还没有换,需要换药。
所以,君柠让夜鹰回去休整了,她自己去就行。
夜鹰不得不回自己的营帐休整。
可他刚出了君柠的营帐,就看到了一直守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他的祁霄。
夜鹰早就知道了,从祁霄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和君柠的的婚事就定下了,祁霄就是君柠未来的驸马和归宿。
这事儿,大家已经公认了,君柠自己也默认了。
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此时此刻,夜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十几岁冒头,眼里全是少年意气风发的男子,心情很是复杂。
有幽怨,有难过,有嫉恨……等控制不住的不好情绪。
但一想到他是君柠默认的夫君,君柠在乎他,他那些不好的情绪就被压制下去了。
他恭敬的朝着祁霄拢了拢手,道:“草民参见祁公子。”
“客气了。”祁霄道。
夜鹰没有再说什么,朝着祁霄点了点头,然后越过祁霄,径自向前走去,可他刚走出去了几步,就听到祁霄在他身后说,“夜鹰,你喜欢阿柠,对吗?”
夜鹰停下了脚步,身形一僵。
“你瞒得了旁人,瞒不住我的……”祁霄胸有成竹的说:“你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在说你喜欢她,我看的出来……”
同时,他也看的出来,夜鹰喜欢的小心翼翼,甚至根本没有将心意告诉君柠的意思。
他只想默默的喜欢,不求回应。
而祁霄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祁霄自己也是这样的,默默的喜欢一个人,不敢将心意说出去。
在这一点上,他和夜鹰太像了。
“祁公子,你想多了……”夜鹰头也没有回的说:“我与阿柠,只是朋友……”
说完夜鹰就继续朝前走了,任由祁霄说什么,他都没有回应。祁霄追上来追问,他也没有搭理。
祁霄个执拗的性子,得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