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刺痛了君柠的心,搞得君柠像是要靠着这种套近乎的手段拉拢人避灾似的,丝毫不真诚。也好像君柠就是洪水猛兽,居心不良……
夜鹰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君柠不适应之余,震惊的看着夜鹰。
夜鹰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看了许久许久。
一个眼里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冷漠的悲痛,另一个眼里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何看着他就这般的悲痛?
两人关注点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也是够滑稽可笑的。
“你别这样难过的看着我,我不会为你假惺惺的感情所动的……”
夜鹰不喜欢君柠用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因为,这让他心口莫名闷痛。
他连连吐了好几口浊气。
在着急之下,他手中的匕首又冲着君柠的颈间靠近了几分。
君柠的伤口又深了一点,一直在流血。可是君柠不避开,也不动,任由颈间那匕首朝着她靠近。
她似乎在以此试探夜鹰,到底有没有变?
但试探到最后,只有失望。
她沉默了半晌,忍不住了,方才开口问道:“……夜鹰,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觉得呢?”夜鹰反问。
“你想要杀了我?”君柠肯定的说:“然后让我东楚国不战而败?对吗?”
“很对。”夜鹰好奇,“你为何不着急,也不反抗呢?”
君柠淡淡笑了笑,道:“因为今日之东楚国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东楚国了,我将权力放了出去,带兵打战的,就是带兵打战的,战场上的事,他们可以全权做主……我即便是储君,即便来到了战场,也不能插手。所以,我死不死,影响不大……”
“真的影响不大吗?既然影响不大,你为何要亲征?”
“亲征只是鼓舞士气而已,现在东楚国已经胜了一场,目的达到了,士气很旺盛,已经再不需要我这个储君来鼓舞士气了。接下来的战役,我在或者不在,他们都能完成的很好。”
君柠十分的自信,也十分的确定。
对她制定的攻打计划的确定,也对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准备确定,更是对她所用之人的确定。
而身为统治者,最可贵的就是确定了。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这样说来,我杀不杀你,都没有什么意义?”夜鹰深深叹了口气,话音间是说不清楚的失落。
君柠点头,“对。”
“可是……”夜鹰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你是储君,杀了你,即便对现下已经部署好的战事造不成任何影响。但是,对东楚国接下来的国政部署,还有将来的皇位继承,必然影响颇大吧……毕竟,你站在这个位置多年,影响已经越来越大,支持你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要是突然没了,现下的战事安排是结束了。但未来呢?
“你东楚国太子和大皇子没了后,就再也找不出什么可用之才了……”
“你死了,东楚国即便这一战胜了又如何,过不了几年,你们便又会呈现出颓败之姿。届时,随便一个国家都能灭了你们。”
“你说,我说的对吗?”
夜鹰问。
“对……”君柠没有敷衍,很认真的说:“你将我东楚国目前的情况分析的很到位,但是,那又怎样?你觉得你要是杀了我,你还能走出这个帐篷吗?”
因为刚刚的动静,帐篷外守着的人增加了一半。
这会儿,只要君柠喊一声救命,外面的人就能马上冲进来,可是她没有喊,也一直都没有开口喊的意思。
“夜鹰,你是个聪明人,能想明白我为何不喊人……”君柠道:“因为你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最默契的战友,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你……”
夜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废话少说,拿命来……”
他话音刚落,就准备一刀解决了君柠,可朝九的声音就突然从帐篷口传来了,“储君……”
紧接着,朝九那高大的身影慢慢逼近,到门口后,他伸出了手,要揭起营帐前面的帘子……
夜鹰忙拖着君柠到案几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他则躲在君柠的脚下,拿匕首指着君柠,警告君柠不要轻举妄动,并且小心说话。
君柠叹了口气,拿起来案几前的兵书,继续看了起来。
朝九走到她跟前后,她问:“怎么样了?查出是什么人闯进来了吗?”
朝九道:“没有。”
君柠道:“既然没有,就下去休息吧!加强警戒皆可。”
“储君,属下不去,属下要留在这里保护您……”朝九十分的严肃,“属下出来的时候答应过圣上,一定要将您保护好,不让您出现一点问题……”
夜鹰:“…………”
他这是今夜都准备留在这里守着?不准备走了?
案几下的夜鹰用“你养的狗可真是忠心”的眼神,看了君柠一眼,并且示意君柠赶紧将人赶走,不要留在这里碍他的事。
君柠并没有看案几下面,不停的给她眼神示意的夜鹰。
对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