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一连欢喜了好多天,每日用的膳食也骤然多了一点,气色相比十天前,好看了很多,那副垂死状态,消弭了很多。
华贵妃看着他渐渐好起来,笑着说:“圣上啊圣上,臣妾这些日子每天都哄着你,就盼着你能多吃一点,身子骨能好一点,可你就是什么都吃不进去。如今,因为阿柠一封信,你高兴成了这样,臣妾想不明白,阿柠的信有什么神奇的?”
华贵妃打趣道:“你快跟臣妾说说,臣妾回头对症下药,让阿柠多写一些这样的信给你看。”
永宁帝:“可不是阿柠的每封信都能让朕这样高兴的。”
华贵妃:“臣妾不大明白圣上的意思。”
永宁帝解释道:“自从太子死后,假大皇子动手解决了他好几个有能耐的兄弟,而那几人也着实不争气,让假大皇子抓住了致命的把柄,所以朕不曾说过假大皇子什么,假大皇子秉公执法,没问题。”
“问题是,剩下的那几个皇子,成日厮混在妓馆茶楼,个个都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唯一中用的,假的大皇子又解决不了的,就只有阿柠。”
“阿柠聪慧,朕也对她也寄予厚望。可是,贵妃你也知道,天下从来就没有女子当政的先例,阿柠要坐上朕这个位置,困难重重。“
“很多朝臣都有意见,都不愿意她走上朝堂。但是此番她查清楚了李县令贪墨案,那些朝臣再有意见,也该闭嘴了。”
而要是接下来,君柠再接再厉,不要放松,再有政绩,必然可以让那些反对的朝臣完全闭嘴。
一个人,能让人信服的,永远都只有实力。
朝臣之前不满,看似是对君柠女儿身的身份上朝不满。实际上,他们是觉得君柠从小被永宁帝娇宠长大,不学无术,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来到朝堂之上,不是办事来了,而是凑热闹来了。
朝堂是天下人目光所瞩的地方,很严肃,不容开玩笑。
君柠只有真的有了政绩,表示自己的态度,才能让他们接纳和信服。
这些,永宁帝心知肚明,所以他才大胆将君柠放出去磨练了。君柠的中用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也要让那些大臣看到。
“臣妾知道圣上的心思,但是……”华贵妃忍不住落泪,“相比那些,臣妾更想要阿柠,平安顺遂,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臣妾不能让阿柠活的那么累。”
“琼华啊……”永宁帝拉住了旁边琼华的手,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了拍,“朕何尝不希望那样。可是,人生有的时候,不容选择,眼前摆着的,就只有那一条路。阿柠如果能扛事,却不早些站出来,那迟早有一天,再能扛事也都没有用了,富贵荣华,一切都会化作幻影。”
…
开始修建河坝的时候,君柠成天往河坝这边跑,看到他们用简单泥土加高河坝,她看着那叫一个着急。
泥土松散,即便是加水活成泥后,堆积的再高,江水一旦泛滥,很快就会冲刷掉。
怪不得这么一个不算太大的河坝,年年都在修,可是修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哪一年没有被洪水给冲掉过。
要是再不变通的话,依然是在废无用功,依然逃不掉被冲掉的命运。
君柠顶着大太阳,对施工的匠人说:“为什么不用石头加固河坝?反而只用泥?石头加固的河坝,必然比泥土堆积起来的耐冲击一点啊。”
天怪热的,和泥的七个匠人晒的忙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侧脸往下落。
离君柠最近的一个匠人,见君柠问话,他放下了手中和泥的工具,擦了一下头上的汗,道:“公主殿下,玉阳县不缺石头,大家也知道用石头堆积修筑起来的河坝更加的耐冲击,可是你看看这条江,江面宽度很宽,不是一个两个,一车两车的石头可以堆积起来的,需要很多很多的石头。”
“也就是说,需要很多很多的劳工从很远的地方搬运石头过来。可玉阳县老弱妇孺多,还个个都仇恨地方官员,想使唤也使唤不动。”
匠人每次修筑这个河坝,就很烦,很为难。
他们也不想这样凑合,以至于年年修。可是,凭借他们的能力,他们改变不了现状,除了凑合,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君柠用手扇着风说:“我知道了。”
匠人疑惑,“公主殿下有什么办法解决吗?要是有办法的话,咱们就不只是活这些泥了,咱们今年就搬运石头过来修河坝。相信石头堆积出来的河坝,一定可以用很多年,一定不会轻易再被冲掉的。”
“办法我先想,既然咱们做这个事,就把这个事儿做好。”君柠道:“我会想办法弄来石头。你们则想一想,怎么和泥,泥里面加点什么东西,可以让泥更加不易被冲刷一点。”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但是这会儿,七个匠人,干了这么多年修筑河坝的活,也实在是想不出来,泥里面可以加入什么。
君柠吐了口气,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植物纤维具有抗拉性能,只要在泥里面加入稻草,就可以增加河坝的其抗拉强度。”
这话术,有些咬文嚼字了,有些让人听不懂。
但君柠心里着急怎么弄来石头,也就没有解